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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暢回了家，扔下行李箱，直接坐在沙發上，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做。

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沒想。

他第一次喜歡的人，竟然一直在針對報復他，真可笑呀。

現在電視劇里都不會再上演的情節，竟然發生在了他身上，太諷刺荒誕了。

凌晨5點的時候，游暢好像才從愣神中徹底清醒過來，他需要找一點事情來做。於是他給餐廳、花店還有一家動漫公司和動畫製作公司挨個打電話和發郵件，把他預定的東西全部都取消了。

到十點的時候他終於聯繫上各家把他提前訂好東西都確認取消了，這時候游暢的手機響了，看著來電上顯示的名字，游暢忽然笑了。

十點啊，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和周明宸有12個小時的時差，看周明宸連打電話都這麼體貼，還怕吵到他睡覺，專門到他那邊晚上10點過才給他打電話，這麼細心體貼也不怪他會被騙了。

不是他道行太淺，而是周明宸他藏得的太深。

「暢暢，你醒了嗎？」周明宸的聲音依然溫柔。

聽在游暢的耳朵里卻沒有半點溫情感動了，他看著落地窗外高掛在天空中的太陽，覺得骨子裡透著股涼意，整個心空蕩蕩的。

他打斷周明宸的話，用平淡無波的語氣說道：「周明宸，我們之間結束了。我認輸，你贏了。」

游暢也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樣的想法，竟然沒有直接得掛斷電話，一直等著周明宸說話或者說一個解釋。

周明宸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送過來，變得有些失真，聽起來像是老舊的唱片有些乾澀：「你是都知道了？」

那種胸悶噁心的感覺又出現了，游暢仰著頭深深的吸一口氣，周明宸竟然沒有否認。

游暢的父母都是理性的人，所以游暢也很少讓情緒來主導他的行為。

可現在游暢發現他冷靜不了，他以前引以為傲的冷靜，不過是因為那些人那些事，沒有真正觸動到他的心。

游暢冷冷的一笑，語氣尖銳而諷刺：「知道什麼？知道你這麼多年一直在報復，知道你一直在恨我，還是知道原來是你差點把我的夢想碎壓，也曾經壓垮了我所有的尊嚴！可是周明宸為什麼啊？」

周明宸的聲音慌亂而焦急起來，他從來沒有聽見游暢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暢暢，你聽我說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肯定不會做那些事情的！」周明宸的聲音充滿了痛苦，他小心而卑微的辯解著，「暢暢我的記憶有缺失，很多事情我不記得了。但我願意用我的命去保護你，誰也不能傷害你，包括我自己也是——」

但他還沒有解釋完，游暢冰冷而厭惡的打斷他的話：「失憶，又他媽是失憶？！！難道失憶了就能掩蓋你之前的行為了嗎？失憶了發生過的事情就會變得沒有發生過嗎？」

「而且，周明宸你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只是借著失憶來報復我？」游暢冷冰冰的聲音質問道。

手機那邊的周明宸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淅淅索索的雜音。

游暢忽然有些好奇，他帶著笑意問道：「如果讓你繼續報復下去，你想要做什麼呢？讓我破產？不對你之前就讓跟星光娛樂聯合起來了，你當時打就是這個主意吧？」

「但是你放棄了，說明我負債纍纍了還達不到你心裡的預期。這樣我的痛苦還遠遠不夠，所以你決定來欺騙我的感情，讓我喜歡上你，你之後的打算是什麼呢？」

游暢猜不出來，也不想去猜周明宸後續有什麼計劃，他只是冷酷的說道：「只可惜我根本不在乎，如果你選擇前一種方案你還能得到錢，而現在你什麼都得不到了。遊戲結束曖昧結束，謝謝你陪我玩了這麼有趣的一場遊戲。」

周明宸的聲音克制而壓抑，像被逼到了極限的弦，他啞著聲音語氣哀求：「暢暢，別這樣說。別用那兩個字來形容我們的感情。我愛你，很認真的愛你，怎麼會是遊戲呢？」

游暢聽見周明宸說得話中似乎帶著顫聲與哽咽，他的心又不爭氣的軟了，游暢攥緊手，自嘲的笑了笑，他還真是犯賤呀。

游暢克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其實他何必這麼激動，對待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忘了周明宸。

他明明也想狠狠往周明宸的心上戳上兩刀，但他放棄了，不是為了所謂保持體面，而是聽到周明宸忍耐的聲音，想起他來看他時眼下的青黑，想起看向他時周明宸眼裡璀璨的光芒，他忽然就放棄了。

恨比愛長久，他對他們兩個人的仁慈就是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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