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徐致澄独闯鸣沙川 宋启瑜犯险劫粮草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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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鸣沙川,晨雾已散,阳光正好。这连月以来,随父征战,折戟沉沙又身负重伤,徐硕虽不是多愁善感之人,却也难免耿耿于怀。倒是此刻,在这鸣沙川,西夏御仓所在之地,雪霁初晴,但见这贺兰山下,风吹草低,牛羊遍野,又恰逢立春已过,农耕正忙,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想不到这番人之地,竟然如此富庶。毕竟是年少英姿,意气风发,徐硕陌上立马,不由地吟了一首《满江红》:
江山膏腴地,恶险藏林莽。贺兰萧斧绝壁,猩鬼啸竹篁。四野烟敛残雪,关塞连云风景,低草见牛羊。少年江湖客,吹角欲驱攘。
拥万骑,扫千里,横沙场。飞剑强弩,戈甲流光濯银潢。驰原麾旌雷厉,彗扫南疆北界,仇箭射虎狼。何日虏尘净,收弓出玉帐。
一时间,又自胸中生出些许豪情,想到义父与众将士与自己就同在一片天地,很快就能够见面,徐硕顿时抖擞起精神,连月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正直晌午,光有豪情还不行,这腹中饥饿,只有靠粮食来解决。
徐硕在农田边上,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背靠大树,拿出北笙为他准备的环饼,张口大嚼。眼睛却盯着铺在草地上的鸣沙川地图,按照北笙的说法,这义父被关在御仓附近的牛棚里。御仓?他一边嚼着环饼,一边搜索其位置。心中感慨,难怪这西夏兵精马壮,见这鸣沙川,真可谓是草肥水美,而且番地农人竟跟我大宋农人别无二致,均是一派安居乐业,闲适农耕的景象。
若非连年征战,他竟然生出几分歇马洗尘的慵懒之感。若是可以携了北笙,在此处寻一妙地,倒是人间一桩美事。只是转念一想,那野利北笙乃西夏望族,跟自己是南辕北辙,何来携手同游人间的机遇,徐硕嘴角上扬,竟然对自己嘲讽一笑,儿女之事亦若行军打仗,若无天时地利,即便人和,亦难以成事。
思绪到此,徐硕便强行摁下,几大口清水自口中灌下之后,那野利北笙的影子便在脑子里烟消云散了。
水足饭饱之后,徐硕按图索骥,征马神骏。数个时辰之后,便已临李元昊的御仓之境。果如北笙和野利仁荣介绍的那般,这御仓由无数粮仓组合而成,鳞次栉比。而每个分粮仓均有重兵把守,整体御仓之外,还有一队兵马驻守。真可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想必这李元昊将义父关押在此,也有其用以,想那西汉之时,苏武牧羊之境况,想必这李元昊有效仿匈奴之心。义父被关押的牛棚在这粮仓的最内层,可谓关卡重重,如果不能混入这仓内,别说救人,就是连那牛棚的一个拐角都是见不到的。
徐硕虽有北笙给的西夏军符,但是转念一想,若此刻大摇大摆进入御仓,遇到盘问,还得编个说辞,岂不是节外生枝。于是打算模仿上次混入擒生军军营的经历,在御仓外围四下张望,待天色暗下来,试图寻找机会,找到合适的“替死鬼”。毕竟粮仓不比军营,虽说重兵把守,但是远离征战之地,所以将士并不严谨。徐硕在营帐之外徘徊半日,天色稍暗之时,便瞅准一个空子,待一兵士如厕之时,攻其不备,人在出恭之时,防御力降到最低,那兵士毫无防备便一头栽进面前粪池之中。徐硕一个激灵,竟是功败垂成,本想扒下他的衣饰装备,可这栽入粪池之中,人是一命呜呼,但是毫无用处。
他白眼一翻,暗暗骂自己蠢笨。
正在自责之时,便听见外面有人大喝,“发生了什么事?旁当郎嘉你出来没有。”
徐硕心下自喜,并不回答。
那人自外又呼喊了两声,徐硕紧靠茅厕其壁,借着月光,看到人影慢慢往茅厕内挪动,待那人形自茅厕入口闪过,徐硕一个身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一拳打倒在地。那兵士刚要呼救,已被一柄青铜剑封喉。
自茅厕出来,徐硕已经换上了那西夏押粮兵的装束,那兵士体态略显浮肿,衣服穿在徐硕身上有些宽大,他只有不停修整那兵服的边边角角。
正一边修整兵服,一边往营房走,突然一个声音自身后响起,“别动!”待反应过来时,一柄匕首已然抵到了徐硕的后背心,他暗暗叫苦。
“走,往前。”
徐硕想要说话,却感觉那背后匕首暗自用力。他便将话憋了回去。开始徐硕以为自己的行径被那西夏军给发现了,因此有人前来后发制人。但是从这个反应看不像,既然是发现的自己的行径,怎么可能还叫自己往前。显然是想趁夜进入粮仓,找个替死鬼带路。
莫非是宋军?
他用余光望向两旁,有数人同行,皆衣着西夏兵服。天色暗沉,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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