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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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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甚莫。”

小娘子的声音飘忽得像五月里的蚊虫,带着几分咬着舌头的悲愤。

楼下厅内传来脚步声,是程十一等人归来。他们压着声命令船夫快速将船舫掉头,等候多时的红烛急匆匆要来钥匙便赶回来解救自家娘子。

门甫开,榻边的人落荒而逃。

红烛对着越褚沂干瞪眼,千万句疑虑最后化成干硬的,“你——你——你怎在?”

越褚沂看也没看红烛,自顾自出了屋子。程十三赶来复命,以警告的眼神剐红烛眼便簇拥着越褚沂回三楼详谈。

温久宁缓过神后,脚步虚浮回到屋内。

红烛吐字如弹珠,“娘子,越褚沂怎和你呆在一块,方才可是发生了甚莫?”

温久宁想起自个的蠢动作,恨不得绕着越褚沂走,当下闷闷道,“不知晓。”

见状,红烛想破脑袋想不出其中关窍只得替温久宁收拾好洗漱的东西整理床榻。

入夜护城河上很是热闹,时不时有士兵以追查刺客的名义拦住船舫要文书,得益于程十一胆子大每回都叫他疾言厉色呵斥走搜查的士兵。泾州之行能大略查清关内道口的地舆和几位太守的站队已令船舫上人都觉划算,趁着夜色并不打算多停留。

波光粼粼的河面偶有月色碎碎,晃得整片河道都分外温婉。

越褚沂依在凭栏处,眺望遥不可及的江南道。修长的身量于夜幕中多几分说不清的乖张,墨色长发宽松束成高马尾垂至腰间衬人肩宽腰窄。

程十三开口,“泾州的事必然促使大夏皇室出手,大人是否要暂避风头?”

越褚沂单手挂着酒壶,薄唇轻启,“不必。”

程十三眉宇多几分坚定,他原不过个放牛娃全赖越褚沂肯器重才有了今日一身本事。从饥荒难民一步步杀到现下的地位,只要越褚沂仍带着那股子谁当杀谁的锐气他便不怕输。

都说南边贼子是在危害大夏江山,可是他们一路从南边杀上来的人心中知晓究竟是谁酿造这场暴乱。若非朝廷不做事年年抬高税收又不许百姓存粮何至路有冻死骨,正所谓官逼民反,他们跟随越大人能使家中双亲吃饱饭为何不跟?

同程十一会拿温久宁打趣不同,他看不上来自大夏皇室的人。大夏各个都是不识人间苦难满口大义的虚伪人,和这等人有甚莫打交道的必要。程十三眼带杀意,“都回江南了要不要将温久宁杀了?”

越褚沂还没开口,程十一不忍解释道,“知晓你恨大夏狗官,但那温娘子不过一介女流。”

“一介女流?她出自温家,能是甚莫好东西!天天拿破婚事狐假虎威,我看先前传出子虚乌有的谣言就是她为了赖上大人自个说的。”

“这事的确赖不到温娘子身上,我都打探清楚了。谣言最先是从负责采买的小厮口中传出,也怪我自个听了旁人的空穴来风还拿傻乎乎信以为真闹到大人面前。”

程十一忙拿余光去撇越褚沂的动静,他不同于程十三身世凄惨。再往前几辈程十一家还算个小地主,奈何随着米价愈来愈高他家终究也是沦为难民。可程十一骨子里记得少时能吃肉的好日子,总改不掉听风就是雨的不正经。

程十三觉得气恼却也不想当真越褚沂的面同程十一争执。

越褚沂仰面吃口酒,风刮在他脸带点霜感,嗤声,“这般说我冤枉了她。”

底下两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敢说越褚沂的不是。

越褚沂忽想起那日温久宁夺门而出前眼底的水花,莫名叫他联想到江南磨盘碾出来的豆花碎。

——不知晓把她碾碎了是甚莫模样。

***

船帆如梭子穿在河面,惊起的波涛拍打在岸边。

温久宁迷迷糊糊起身的时候听得海鸟的声响,她狐疑推开窗户瞧眼。

这不是往南的路么?怎同长安愈来愈远!

温久宁忙不迭穿戴整齐往越褚沂屋内去,她得叫越褚沂往北方回去。

前几日来虽说越褚沂那厮的暗卫对她也横眉冷对,然今儿这位程十三的脸色是否太臭了些。温久宁心里头暗暗嘀咕,礼貌叩响门扉后轻手轻脚走近。

屋内收拾得敞亮,原摆在案牍的杏花折下换来新鲜的柳枝,绿莹莹地垂在桌边好不亮眼。

温久宁对着正坐堂中的越褚沂瞪眼,复压下别扭,“你要去南边?”

越褚沂将视线从竹简里抬起,凉凉扫眼温久宁,“买卖完不回家等着喝西北风么?”

闻言,温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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