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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夢做了這麼久，也應該要清醒一會，為下一段美好的夢做準備了。

君裴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地下室中了。

此時的他正平躺在一張床上，四肢都被束縛帶捆了起來。君裴稍微又用力試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無法掙脫，甚至連發力都成了問題。

在之前黯淡無光的地下室，在此時竟是亮著熒熒藍光，就像是影視劇中的神秘研究室一般。

在同時，這個地下室中還突然多了一些在之前君裴從未看到過的研究器材。

隨便任何一個人來看，都會認為這是一個極為完善的實驗室。

「你醒啦？」

聽到了聲音，君裴勉強地側過了臉，看到了前方夏梨的背影。

夏梨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然後蹲在了君裴的床邊，歪著頭觀察君裴。

眼前的夏梨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又活潑。

夏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他人的時候，總是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夏梨本人也許就同他的眼睛一樣，就是這樣清澈且無害。

在過去，君裴一度因為這雙眼睛而感到心動。

更悲哀的是，哪怕在此時，君裴也無法否認自己對夏梨產生過的感情。

也許這種人工製造和引導的感情，並不能被稱之為愛。但是君裴的心臟的的確確為夏梨而鼓動過。

「你現在，是準備來銷毀我嗎？」

「是啊，你自己都說了，你不是君裴，那還有什麼留著你的必要嗎？」

君裴扯了一下嘴角，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好笑。

在他看來，夏梨就好像是一個固執的小朋友，執著地想要找回那個消失不見的玩偶，而其他沒有那麼相似的玩偶，就會在玩膩後被毫不留情地扔掉。

那他的存在到底又算是什麼呢？

一個連裝都裝不像的替代品，自然會被捨棄。

看著沉默不語的君裴，夏梨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語調輕鬆：「不過你也別太難過啦，讓我想想，你是第幾個。」

夏梨稍微回憶了一下，繼續笑著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已經是第十二個在進行測試的人工智慧了。」

——第十二個。

君裴啞然。

在這一瞬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現在，君裴都還記得自己剛剛甦醒時，夏梨露出的由衷的幸福表情。

在當時，夏梨就好像是真的看到了自己久別重逢的愛人那樣狂喜。

君裴只是睜開了眼睛，夏梨就會激動到落淚。在之後，不論君裴對他怎樣懷疑，怎樣冷言冷語，他都依舊像一條熱情的小狗，想要討得主人的歡心。

這一切的一切，夏梨居然在現在告訴他，已經重演過十二遍了？

夏梨掰著手指，回憶起了之前的人造人：「我還記得我造出的第一個，編號是阿爾法，他特別不像君裴，性格很冷淡，那個時候我也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結果在第三天的時候阿爾法就發現了自己是人造人。」

「在發現自己是人造人之後，阿爾法就完全抗拒了君裴這個身份，我到最後也沒轍了，只能把他直接銷毀了。」

「第二個人造人編號是貝塔，性格也挺冷淡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造出來的這些性格都這麼差勁。不過這一次我也沒特別防著，過了差不多一周吧，貝塔也發現了自己是人造人。」

「這個反應要更激烈一些，一直在質問我為什麼要把他給造出來。不過最主要的毛病還是那個，一旦他發現了自己是人造人，就堅決否認自己是君裴。」

「這個最後也被我銷毀了。」

……

「然後你的話，是第十二個，編號叫繆。其實你的性格感覺已經和君裴有些像了，但是又不是特別像。怎麼說呢，有時候就會突然感覺，你不是他。」

「不過應該還是我沒調好吧。只是一段數據，也沒什麼像或者不像的。」

夏梨站了起來，站在儀器旁邊開始操作了起來：「但是這一個月，我還是很開心，謝謝你。我現在應該怎麼叫你比較好呢？繼續叫你君裴，還是改叫你繆呢。」

「別叫我君裴。」

繆突然出了聲，表情冷淡中夾雜著一絲厭惡：「我又不是他。」

夏梨對此似乎渾不在意：「可以啊，遊戲已經結束了，叫你什麼都無所謂了。那麼，能拜託你最後再聽一段我的故事嗎？」

夏梨把玩著繆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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