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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三個人最終還是去了醫院。

聞越周日在三院當班，周日宋意休息，但想到項目不只需要一個在職醫生，聞越還是把宋意叫了過來，說是下班點來三院集合，然後一起去吃飯。

結果這個下班點就走人的三院第一摸魚巨頭，今天硬是加班加了半小時。

宋意和蔣新明他們也沒想到要等那麼久，就一直站在三院門口吹冷風。

一和精神科的醫生站在一起，學妹就忍不住犯職業病，拉著宋意就開始擺門陣。

等她提到自己男朋友有躁狂症的時候，宋意方才一直雲遊天外的注意力才集中起來。

他和學妹男朋友聊了兩句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忍不住問道：「你的躁狂症是誰診斷的？」

「校醫院還是本科學校的定點醫院來的？記不清了。」

「月大的定點醫院是一院吧？一院的精神科醫生診斷的嗎？」

男生搖了搖頭，「不是一院，我本科不是月大的。」

宋意看向對方眼底，盯了有一陣子，然後對著蔣新明和學妹說：「有空帶他來三院檢查一下吧，我覺得不太像是躁狂症。」

學妹聞言立刻慌了：「難道是雙相嗎？」

躁狂症患者過往有抑鬱史或者後續表現出抑鬱症狀，就不能被診斷為躁狂症了，而應該是躁鬱症，也就是雙相情感障礙。這兩個是精神類疾病中非常容易誤診的病。

相比於雙相，像抑鬱症和躁狂症這種單向的病，要顯得幸運太多了。學妹作為患者的親密關係，第一個擔憂的就是病情的惡化。

宋意搖了搖頭，問道：「他上次有躁狂症狀是什麼時候？」

他們倆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直到蔣新明說「沒事」之後，學妹才開口描述道：「今天下午，發生一點小爭執的時候，他失手打了新明姐，過程中想控制卻沒控制住。」

宋意聽到後更加肯定了猜測，「然後在你們來醫院之前就回歸正常了是嗎？這有點太快了。」

沒有檢查報告作為佐證材料，宋意即使是心中有了準確的判斷也不會把結果說出口。可奈何學妹一直吵著他問，近乎央求地說給個心理準備，心裡有個底也是好的。

宋意被吵得心軟了，更準確地說是心煩了，「感覺像是邊緣性人格障礙。bpd不是我最擅長的領域，你掛號的時候找個專家看看。」

聽說不是雙相之後，學妹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開始和男朋友搜索什麼是邊緣性人格障礙，順便找一下這方面的專家。

搞創業的沒幾個是情商低的，除了關心男朋友這方面，學妹一向是個人精。她看出來宋意不樂意多管閒事，方才如果想給自己推薦醫生的話，就直接說了，既然沒說她也就沒問，自己研究去了。

學妹和男朋友在一旁說小話之後，就剩下宋意和蔣新明干瞪著眼。

這倆人雖熟得不能再熟，但蔣新明知道宋意話少喜歡安靜，就沒像聞越一樣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惹他煩。

而沒想到，宋意主動開口拋出個話題：「你導師最近挺好的？」

蔣新明如實答道：「最近都挺正常的。自從半個多月前去了醫院之後，我之前發現的那些症狀什麼的全都沒有了。而且你不是說他沒病嗎？那估計他就是前段時間抽瘋，畢竟搞學術的沒幾個正常的。」

「我什麼時候說他沒病？」

話一出口，腦子裡就閃過一句「你沒病，有病的是這個世界」。

宋意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吐槽。

放著「把覺睡好」和「按時吃藥」以及「兩周後來複診」不聽，就記著安慰人的那句「你沒病」。

「……」搞學術的就知道避重就輕。

第十章 活著的奔頭

黎愁回國之後在月港開了個音樂酒吧。

戴嵐和褚知白在美國認識他的時候就是在酒吧里。

這人是搞搖滾的，彈著吉他吼嗓子，別提多帶勁了。褚知白當初想追人家，結果人心裡早就有個白月光，根本不搭理他。

但酒喝多了，人也就熟了，感情方面褚知白向來不當回事，還是處成了好朋友。

趕上平安夜聖誕節，酒吧搞活動，褚知白說什麼也要拉上戴嵐去捧場。

結果就是黎愁在看台上唱歌，戴嵐坐在角落裡喝蘇打水，留下褚知白一個人在吧檯上喝酒。

喝了兩杯，拉著旁邊的陌生人侃了半天后，褚知白覺得無聊，回到角落裡，去找戴嵐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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