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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開了車鎖,一退車轉方向,差點撞到喬念。「哎喲,你站這幹嘛?也不吱聲。」

喬念歪頭鼓了半天勇氣,問,「師兄你有女朋友嗎?」

那人明顯一愣,然後「嗯」了一聲。

喬念無語。也「哦」了一下轉身。卻聽見他在後面叫她。

她回頭,聽見他說。

「去年你剛來的時候我追過你。我以為你……對我不感興趣。」

喬念,「?」

他苦笑,「你還記得那段時間,每次下實驗我都要送你回宿舍嗎?」

記得。她說她宿舍樓就隔不到兩百米,而且路上都是人,真不用送。

「周末我還約過你看電影。」

也有,她多半是說她得去圖書館查資料。剩下的可能是要整理實驗數據。

「還有聚餐的時候,你先回來我要送你。」

沒錯,她怕耽誤他娛樂,說你跟他們玩吧,我自己打車就行。

喬念望著師兄騎在單車上漸漸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是有病。她通常感應不到別人,也不懂體貼對待別人。看來她這兩輩子,一直找不到男朋友是有原因的。

絕不是因為那些男生眼瞎。問題還是出在她自己身上。

過了一個星期,高莉來電話,有個男生看了她的照片很感興趣,約著要見面吃飯。

喬念決定一定要牢牢把握住這千載難逢的機遇。把這個只注重外表的傻瓜騙過來。

本來當天有實驗的,她特意請了假。出校外做了頭髮,穿著盧彩鳳給她置辦的一件雙縐迷你連衣裙出了門。

那是一件全黑的膝上裙,襯衫領、中袖,褶襉裙擺,只在腰間橫一條白色徽標;喬念第一次見的時候直呼『這什麼玩藝兒』,她沒見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給自己整一身全黑的。

可架不住盧彩鳳信誓旦旦保證這裙子絕對摩登前衛。

後來高莉見了也說,你這裙子真酷的一批。又傳統又動感,穿出去絕對迷倒一片。

喬念欣賞不來;但她知道經過她們兩個鑑定的肯定是沒錯的。

果然當她來到約定的餐廳,那男生看她的神情就很有些異樣。喬念知道那眼神的含義,她隱隱覺得這次能成。

「你比照片上還漂亮。」他這麼說。

男孩子個子不高,但很白,長得乾淨。喬念覺得還是很滿意的。

兩個人很愉快地吃了飯,後來又見了幾次面;男孩子很為喬念著想,知道她實驗忙,約會的地點通常都選在q大校園裡。

他說,「我沒你學歷高,我本科畢業就工作了。其實那天高莉在同學會上把你照片拿出來,大家都在嚷嚷漂亮,可一想你這學歷,而且高莉那種學霸都管你叫『學霸』,沒人敢吱聲了。就我膽大,有點不自量力。」

喬念連忙搖手,「不是,其實我有很多缺點。你慢慢會發現的。」

那男孩子笑道,「那咱倆互相慢慢發現。」

喬念這次下了血本,為了約會,好幾次把實驗時間推後。這大大增加了她的課題時間預算,但她想,為了能讓那人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也值得了。

這一天兩個人看完電影回來,他牽了她的手。

男孩子的手掌很寬,溫熱的乾燥。喬念覺得自己的手被他包住的時候有點透不過氣。可又不敢掙。一掙又完了。

好不容易走到宿舍樓下,他終於肯把她鬆開了,兩個人立在拐角地方,很隱蔽,面對面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一些毫無意義的內容。

喬念知道,他可能要吻她了。

原本就是放假,校園裡幾乎沒幾個人。傍晚,孟秋的風還挾裹著絲絲涼意,一點點掃清這個夏季的燥熱和鬱悶。很舒適閒意。

這樣寧靜的日子、這樣恬淡的環境,讓自己的初吻發生似乎也挺不錯的。

忽然喬念耳後傳來一句深沉而低暗的聲音,「喬念,回家。」

喬念被驚得一激靈,下意識就轉過身橫著手擋在了那男生的身前。

她看見一個精壯的高個子,他居然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還穿著一件白襯衫,時下流行的那種、很合體的白襯衫,袖口隨意卷了半截,領口松著,襯衫下擺整整齊齊別在西褲裡面。西褲也是修身款,就顯身材了。

他這樣一打扮,又冷又欲,哪裡還像個體育生,簡直就是撩人心弦的斯文敗類。旁邊路過的兩個女生,人都走出很遠,還在回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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