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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校校心微微提起，戚裕元這麼做當然沒錯，單槍匹馬想要救人幾乎不可能實現，以絕對的放鬆姿態贏取交換人質的條件是正確的。

但是問題是，沈復現在瘋了，已經不能用正常思維去衡量了！

「放了她們，想要文物，我這裡有。」

戚裕元言簡意賅的挑明自己的目的，卻換來沈復的一聲輕笑。

「你為什麼覺得，你有資格跟我做交換呢？」

他將坐在地上的湯校校拖拽起來，將武器對準她，手指扣上扳機。

「現在可不是你高高在上的時候了，求我，說不定我會願意放了她。」

和沈復想像的不一樣，他以為戚裕元就算不會哀切求饒也會冷嘲熱諷，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的殺了戚桓。

可是等了許久，只等來他一句由衷的——「你瘋了？」

語氣不可謂不真誠和好奇，全部是出自真心的關切詢問。

要不是場合不對，湯校校是真的想笑出聲來，戚裕元氣人的功力真的日益增長。

「裕元，快救我！他就是瘋了！快救我！啊！」

戚桓趴在陣法裡面喊叫，都不用沈復下令，就有人一拳將他打到一邊。

養尊處優高高在上的日子過得久了，戚桓自然根本能力去反抗，只能縮著身子不敢妄動。

戚裕元才沒這麼功夫去在乎他如何，皺著眉頭目光放在湯校校的臉上。

她的眼睛紅腫緊閉，眼角有一模紅色的印記，像是未擦乾淨而殘留下來的乾涸血跡。

一股怒意翻騰起來，這群人怎麼敢？！

「戚裕元，你現在落在我的手裡，不再是當初了，現在把東西交給我，求我，我會給你留一條全屍的。」

「我們……從前見過？」

沈復的狠話讓戚裕元二丈摸不著頭腦，他一直以為自己當初在沈家莊園是第一次見他，因為他給戚桓跑腿還嘲諷過，但是聽他的意思，似乎從前他們還見過。

沈復神情一頓，不可置信的挫敗感席捲而來。

「你忘了？不可能，你怎麼可能忘記在那裡的生活！」

「那裡？哪裡？」

「帝星，實驗，地下室。」

沈復咬著牙，他絕不承認自己記了二十多年的事情就這樣被輕易忘記。

「你也在哪裡過？是你！」

戚裕元恍然大悟，隨後說出來的話險些讓沈復氣死。

「怪不得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像個傳話狗，原來小時候就是這樣的性格啊！怎麼，當初跑出去告狀沒得到獎勵，以至於記了這麼多年嗎？」

當初戚桓將他帶到實驗室，剛開始還裝作慈父樣子，後來就不再偽裝，各種抽血藥劑注射實驗層出不窮。

與他一般大小的孩子在那個不大的實驗室里將近十個，他最聰明冷靜，計劃著逃跑，好不容易所有人跑到了荒廢的地下室，結果卻因為一個告狀的人功虧一簣。

那個人就是小時候的沈復。

「是你們逼我的！」

沈復勒緊了湯校校的脖子，讓她感到一陣呼吸困難。

「你看，現在的場景像不像那時候？你帶著那些人準備逃跑，憑什麼呢？那些人為什麼都聽你的呢？明明我的計劃才最周全啊！」

沈復根本不在乎能不能逃出去，他從小到大的目的都是做人上人，都是讓所有人聽命與他，如果做不到，那就所有人一起死。

他不是現在瘋了，他從小就是個瘋子！

第56章

事情收尾

比沈復更瘋的, 是戚桓。

正值眾人嚴肅靜默之時，不知他突然犯了什麼病，突然在驚呼聲中渾身抽搐著, 他躺在地上脊背佝僂, 嘴裡發出艱難的呼吸聲，手痛苦的抓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虛弱下去。

湯校校看不見, 聽著圓圓的轉播心中猛跳。

這速度很快，大概只過了一分鐘左右, 戚桓慢慢的平靜下來，他顫抖著坐起身然後轉過頭。

他變得很瘦，皮虛虛的蓋在他的身體上, 衣服也變得空空蕩蕩，他的眼窩深陷，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吸食了血肉。

有站在旁邊的守衛忍不住發出驚慌的聲音, 這著實超過了人們的認知範疇，然而沈復和戚裕元則十分平靜。

智腦的通訊申請聲音在湯校校耳邊傳來，她微微側頭，聽到沈復極其不屑的冷笑聲。

「爺爺, 怎麼突然給我打通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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