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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这么快就吃完了？&rdo;&ldo;嗯。&rdo;川泽无奈地看了她一眼：&ldo;因为耶稣觉得，如果故意跳下去，就代表自己在质疑上帝会不会救起自己。&rdo;&ldo;为什么不能质疑呢？既然上帝还没有救起过他，他当然可以试探。否则给出一个承诺却可以永不兑现，这样的神又凭什么被信仰？&rdo;&ldo;……我想耶稣的意思是，只要信仰坚定，失足跌落时自会得救的。&rdo;张珺珺讥嘲地笑了一声。川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主人的内心已经抹消了对所有人的信任，时常陷入悲观阴暗的情绪中。有一次她甚至告诉他，她其实希望家人和同学全部去死。见他陷入沉默，张珺珺立即敏感地问：&ldo;其实你也讨厌我吧？&rdo;&ldo;当然不。&rdo;川泽的眼神还是那么温存动人，可她却总怀疑从中看见了黑暗的底色。&ldo;告诉你吧，其实我在真理审判撒谎了，对你也撒谎了。我最怕的不是父亲，他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我也不怕那些亲戚同学，他们只是欺软怕硬的蠢货。&rdo;张珺珺总是这样，毫无预兆打开倾诉的开关，&ldo;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我最怕自己。&rdo;&ldo;……&rdo;&ldo;为什么从来没有一个人爱我？我试过做一个柔软的人，受到伤害也不怨恨，对一切打骂笑脸相迎。我告诉他们我病了，乞求他们的怜悯和关心，可他们骂得更欢了。我是苍蝇，是一滩恶心的脓水，生来就不值得被爱吗？&rdo;&ldo;怎么会呢？&rdo;川泽不厌其烦地安慰道，&ldo;你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子，一定会有人爱你的。&rdo;张珺珺将脸埋进掌心：&ldo;可是连小可爱也删掉了我的好友……&rdo;小可爱晃着脚笑了。&ldo;是我抱怨太多了吧，是我太不开心了吧。&rdo;张珺珺干涩地说，&ldo;越来越讨人厌，患得患失、喜怒无常……你也一定受不了我了，只是你不能直说而已，我都知道。&rdo;小可爱轻快地跳下了大树，渐渐走远。&ldo;差不多了，珺珺快要活不下去了吧？&rdo;她用一种讨论路边风景的语气说，&ldo;时间应该来得及……名单上的其他人怎么样了？让我看看。&rdo;英雄调出了一份长长的资料。&ldo;嗯、嗯‐‐&rdo;小可爱飞速浏览着上面那一个个玩家id和一串串聊天记录，片刻后沉吟道，&ldo;有几个人还得靠我添把火啊。比如西门那边。&rdo;&ldo;主人。&rdo;川泽在张珺珺面前蹲下来，轻轻拉开她捂住脸的双手，让她跟自己对视，&ldo;我是真的关心你。&rdo;这句话出口的同时，他就知道它是徒劳的。果然，张珺珺古怪地一笑：&ldo;这我相信。遇到我这个主人，是你最大的不幸。可也只有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了。&rdo;&ldo;……&rdo;张珺珺用力攥住川泽的衣角：&ldo;如果有一天我跳下去，你会托起我吗？&rdo;贺识微下线之后飞快地洗了个澡，刚换上睡袍，就收到了从公司技术部发来的联络请求。他以为是郭总监来汇报调查结果，就坐到书桌前，用手势通过了请求。一道全息投影出现在了眼前‐‐是陆拓。陆拓正坐在办公室里，脸色严肃，张口刚说了&ldo;贺总&rdo;两个字，却突然失声了。贺识微穿着丝绸睡袍，衣襟没有收拢，只在腰间松散地系了个结。褪去了白天的严谨装束，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看上比平时更清瘦，甚至有几分疲态。现在他洗去了老变态的嫌疑，陆拓又开始无法自制地心猿意马了。贺总实在太好看了，还能好看出不同的层次。在非工作时间眉目柔和，整个人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就是&ldo;清远&rdo;。然而这点儿柔和转瞬即逝，贺识微愣怔过后，抬手将打湿的刘海捋了上去，顺手提了提衣襟，镇定地问：&ldo;查到什么了？&rdo;&ldo;啊，哦，&rdo;陆拓莫名其妙地用门牙咬了一下舌尖，&ldo;小可爱前几天都很老实，没什么可疑行径。但她刚才去了帝王谷，在我们旁边那个墓穴里转了一圈，又很快出去了。&rdo;贺识微登时面色凝重：&ldo;果然，这可以验证你的很多猜测。&rdo;&ldo;对，我觉得那几个傻缺也是她派来拖延时间的，而她趁机抹消了一处编码‐‐姑且称之为编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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