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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康熙坦白之前，就想到了这一坦白，恐怕要让康熙不快，不过庆德不后悔，因为他下面还有一幕戏要唱。这一幕，就不能把石文炳和富达礼给拉下水。即使被大家戏称为&lso;功臣&rso;，庆德这几天依旧是依调做人。费扬古大军已与康熙会合，庆德这一批外派人员又回归了编制，他照旧在銮仪卫里当差。每天该检查车马就检查车马，该参与布防就参与布防，勤勤肯肯。结合他们家人（不含华善）的一惯表现，这倒也符合石家家风。终于，只偏爱有准备的头脑的机遇先生，让庆德给遇上了。康熙在返京途中，难得的清闲时刻里见到了他。正在心情放松的时候，也就计较不多，招招手：&ldo;来，跟朕说说话。&rdo;庆德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垂手肃立。&ldo;伤可好了？你这几日都做什么呢？&rdo;庆德老实回答：&ldo;奴才还是照旧当差。&rdo;康熙看他老实的样子委实可怜，口气也缓了下来：&ldo;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只是不可鲁莽，行匹夫之勇。你可记住了？&rdo;康熙对他的做法已经表示出了最大程度的理解了，但是在庆德看来，这个还不够，他还另有一个目的。庆德很惊喜地抬头：&ldo;主子，匹夫之勇也是勇了，是吧？&rdo;他还挺期待。康熙哭笑不得地看着他：&ldo;你书都白读了么？！匹夫之勇也是好话？值得这么高兴？&rdo;&ldo;只要您说是勇了就成！&rdo;庆德同学依旧是很高兴，&ldo;主子，咱们家就没有怕死的人。&rdo;怎么扯到这个上头来了？康熙沉思地看着庆德。庆德在康熙的目光下有些畏缩，声音小了很多：&ldo;奴才就是想……奴才一家打祖辈儿从龙开始，就没有畏缩不前的。奴才玛法……&rdo;听到了华善的名字，康熙瞬间明白了大半。华善当年议罪，有一条就是&lso;不疾行救永兴&rso;。罪名定了下来，最后罚得不重，但是，自此之后，华善再没有得到过什么重用，也没领过什么差使了。估摸着，石家全家男丁，都以此为耻。所以，他们才这么奋力。 康熙的疑惑与不快最后散去，对石家的评价又上了一层，只是依旧要敲打一下庆德：&ldo;你为洗祖父耻辱勇用向前是好，心是好心，却走了邪道。欲意雪耻，也不用使这种有违军法的办法。&rdo;一直乖乖听话的好孩子庆德忽然犯起了犟，梗着脖子跟康熙争论：&ldo;奴才玛法那会儿，奴才还小。只是后来也常玛法念叨……当时情势，去与不去，干系不大。他做得对，不是耻，只是忧。&rdo;康熙不悦了：&ldo;嗯？&rdo;&ldo;奴才又重翻看了当时的邸报等，当时奴才玛法屡次言及……&rdo;&ldo;咳！&rdo;康熙重重一咳，意思就是，你闭嘴，我生气了。庆德腿肚子在打哆嗦，脑袋里也是嗡嗡的，硬是说了最后一句话：&ldo;咱们人少……分不得兵！&rdo;康熙突然不说话了，庆德一句话，正戳中了康熙日夜勤政所担忧的事情。以少数人统治多数人，还统治得这么明显，嘴上说着我没歧视你们、是一样对待的，心里还是虚的，因为确实是差别对待了，总是在害怕，担心被推翻。听得华善说得，与自己所担心得竟是一样，康熙也沉默了。&ldo;可是……按律，奴才玛法做的还是错了。是以，奴才一家不自辩，只好……再效死力以明志了。奴才没那么大的心，当时只想着，哪怕叫我抓着十个、八个的人呢。&rdo;很好，庆德同学，你成功把你和你玛法都洗白了。康熙长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庆德的肩膀。庆德僵硬地拿余光扫了一下康熙的表情，心下大定。好了，皇帝不生气了，可以耍赖了。&ldo;嘿嘿，那啥，主子，方才这话能不告诉旁人不？至少甭跟奴才阿玛、哥哥他们说？嗯，还有奴才玛法，他知道心里更不好受，&rdo;还搓搓手，&ldo;奴才阿玛吧，把奴才哥哥、弟弟还有奴才训得可惨，这回的事儿要叫他知道，一准儿再抽奴才一顿儿，一边儿抽一边儿嫌我多事儿。奴才叔叔打的那一顿还没好呢，主子就可怜可怜奴才吧。&rdo;康熙的感慨被庆德一点不见外的请求冲淡得几乎看不见，抬手给了他个暴栗子：&ldo;你倒使起朕来了，要朕干的事儿还真不少！&rdo;&ldo;疼！就一条儿、一条儿……&rdo;伸出一个指头。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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