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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对方住校以后,见面的时间会减少。两个人不必天天相见,不会继续增加感情。然后秦海峻会渐渐长大,随着视野的开阔,接触更多的人事物,他会淡忘这段不成熟的感情。刘徵觉得,这是必然的,根本不用怀疑。然而事实啪啪啪地打脸,自己只是让对方住个校,他妈的就开始犯神经病……刘徵揉着自己闷痛的五脏六腑说:&ldo;秦海峻,你赢了,老子再忍你一学期。&rdo;于是昨天潇洒地送人去住校,今天又眼巴巴赶过来,百分之九十有可能要接人回去。他来到秦海峻的宿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于是敲门:&ldo;秦海峻,开门!&rdo;敲了两三分钟,金属制的房门才打开。一张吓死人的脸出现在刘徵面前,特别是那双血丝遍布的眼睛,睁得老大。幸亏刘徵经常面对这张脸,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他捏着少年的下巴说:&ldo;怎么弄成这样?&rdo;秦海峻清了清嗓子,哑哑地说:&ldo;没睡好,你怎么来了?&rdo;同时拉开点门,让刘徵进来,继续反锁上。&ldo;别人都在上课,你在干什么?&rdo;刘徵看了看凌乱的床铺,明显刚才有人在睡觉。&ldo;不想上课,没精神。&rdo;秦海峻蔫蔫地说,说话声音比平时小了很多。刘徵专注看了他半晌,点头:&ldo;身体不好请假休息情有可原,但我认为,你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你不是林妹妹,不要因为一点小情绪就要死不活好吗?&rdo;秦海峻给说得低下头,他揉着自己的眼睛说:&ldo;我也想让你满意,但这不是我能控制的。&rdo;&ldo;你自己的事不是你控制,那要你的大脑干什么?&rdo;刘徵面色略凶,主要是少年的言论令人窝火。&ldo;……&rdo;秦海峻继续低着头,这次不接茬,他正在难受着。&ldo;你现在的状态让我很生气。&rdo;刘徵压抑着脾气说,他废了很大力气才让自己语言平缓一点。&ldo;……&rdo;秦海峻张了张嘴,他不知道怎么回应。保证什么的,也保证过了,但是控制不了就是控制不了。他知道刘徵会生气,会骂自己。事到临头,秦海峻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管是骂还是打,他都接受。&ldo;你十九岁了,马上就二十,你看周围跟你同龄的人,有哪个像你这样的?你看清风,他也是十九,他比你强多了。小小年纪就懂得安排自己,有目标有理想,有行动有思想,每天都过得充实自在。&rdo;到头来想想,自己年轻时候身边都是楷模,就连最不着调的向宁也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只有自己活得浑浑噩噩。这固然是跟性格有关。说句实话,年少时候的秦海峻就是软弱,心理素质低,思想觉悟差。刘徵看到少年只顾着低头不说话,心情更坏:&ldo;我说你是垃圾真的没说错你,不管多少次你还是站不起来,还是让我失望。&rdo;&ldo;……&rdo;秦海峻扁着嘴巴,撇开脸去,不想让刘徵看见自己的脸。他接受,他听着,但不代表不难受。&ldo;能拿出点魄力来,让我看到你的决心好吗?&rdo;刘徵对他叹气,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甚至秦海峻自己也保证过,要做一个让人满意的人。可事实上,他始终还是软得不堪一击。&ldo;我总以为是我逼得太紧,没有给你足够的时间,但是我发现,你觉悟的东西太有限了。眼睛里除了情情爱爱,其他的你有想过吗?自己的人生、未来、理想,这些你有没有?&rdo;说得越多,看得越清楚,刘徵就越是无力。面对一个不开窍的孩子,你做得再多也是徒劳。&ldo;那你希望我怎么样,你想我住校我也来了,你想我考大学我也会考上。你说的未来,理想,那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有。&rdo;秦海峻努力调整了下呼吸说:&ldo;我就是喜欢你,就是想你,难道不行吗?&rdo;&ldo;是不是你有喜欢的人就不要生活了?&rdo;从前喜欢蒋馨是这样,现在喜欢自己还是这样。整个人生中放佛只有爱情是全部,影响着他的一切行为。&ldo;我没有不要。&rdo;秦海峻梗着脖子,试图掩饰声音的变化。&ldo;那你解释一下,你这幅鬼模样是怎么回事?上午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嗯,下午还用来补眠,是挺舒服的,那不如干脆不要读书了。&rdo;刘徵说。来到这里,秦海峻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掌,掩盖住自己的双眼。他大概也很绝望,很认同自己不够好,处处让人失望,不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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