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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老师懂得多一点，到了就先喊要急诊。镇医院的医生们都认识越宁，对他印象很好，见是越宁，值班大夫连忙接了。又有闲着的护士打听事儿，小胡老师跟大夫进去了解情况了，几个青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了，不乏将情势夸张几分、凸显己等英武的意思。值班护士是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稀罕懂事的小孩，一听就说：&ldo;把这几个小痞子送派出所去！东子交给我们就好，放心吧，真有事儿，连夜连县医院去。&rdo;张老头这才装作一个热心路人一样地说：&ldo;还得告诉他家里人，这小孩儿我认识，他姑就在街上住，开小店的孙家的媳妇。&rdo;他大概能猜到越宁的想法了，很乐意帮上一把。护士也见过一些这样的事情，很有经验地：&ldo;孩子叫人打了，医药费得叫他们赔！&rdo;说着，一指三个已经很萎靡了的吴姓小伙。这样的安排十分明白。两个李姓青年一年，对呀，就是这个理儿，他们跟李建设家是本家，自家亲戚被打进医院了，当然得跟那凶手要医药费！而且，自己的辛苦费也得算进去才行。一个就说：&ldo;大爷，您给带个路到派出所。&rdo;另一个也说：&ldo;您给指下二姑住哪儿，我去跟她说。&rdo;张老头都答应了，手里捏着个塑料小药瓶子‐‐那是刚才越宁悄悄给他的。‐‐‐‐‐‐‐‐‐‐‐‐‐‐‐‐‐‐‐‐‐‐‐‐‐‐‐‐‐‐‐‐不多会儿，李援朝拖着丈夫就到了镇医院。她认得值班的中年护士，急着问情况。护士脸色很难看，小胡老师听着响动也出来了，脸色更不好，跟李援朝简单地说：&ldo;东子叫吴斌带人拦路给打了，昏迷着，大夫现在也看不出毛病来。明早再不醒，就得转县医院了。&rdo;李援朝三魂七魄险些冲出头顶飞了，自己进去看侄子，就见他好像睡着了一样，躺在病床上安静又乖巧，李援朝的眼泪哗哗往下掉。小胡老师心里难过，还要安慰她：&ldo;放心，打他的人逮住了，送派出所了。&rdo;李援朝这才回过神来，大声说：&ldo;不行！那小鳖羔子亲爹是支书，叫他爹弄出来咋办？&rdo;小胡老师道：&ldo;吴支书开会去了，不在家。&rdo;李援朝坚定地道：&ldo;不行！听了信儿他一准儿会回来！不能叫他把这事儿给掩了！得闹大！不然连点药钱都捞不回来！打就白挨了！&rdo;孙国平一寻思，也是这么个道理，他对越宁的印象不错，寻思着李家这个样子，花钱少些老二家还能受得住，万一要花得多了，老大怕不会拿出多少钱给他看病，到时候还不定什么样呢，不如跟吴家讨去。便说：&ldo;是得先闹起来，会闹才能叫他们赔钱！&rdo;李援朝得了丈夫的支持，胆子更大，怒气高昂：&ldo;你去我娘家一趟，跟我哥嫂说，叫他们多找几个人。先把吴家锅台捣了，明天到街上来，拦着镇长给个说法！他姓吴的还得当官呢。&rdo; 越宁心里翘了个拇指，上回就是这样，最早提出要闹的，就是李援朝两口子。而李家听了这主意，也是行动迅速地闹开了，果然闹到了封口费。那一回是断了胳膊，人还醒着，这一回如果人都不醒了，明天就得转县医院，不可能将事情局限在一个小镇上，只会闹得更大。越宁要的，就是&ldo;更大&rdo;。12、逃离（十二）李援朝的&ldo;计划&rdo;并不陌生，小胡老师自打当老师开始，就见识了不少次类似事件，有大有小。山乡封闭的环境，仿佛是一颗时空胶囊。拖住了时间的脚步，延长了内里一切的保质期，好的、不好的，什么都留了下来。比如淳朴的民风，比如有趣的民俗，比如……两族械斗。争水源、争媳妇儿、争良田、闺女在婆家受了委屈，都有可能发展成为群殴，平常种田不一定使全力，打架有的是精神。这一回，在小胡老师看来，又是一场好打，兴许比其他的时候要打得大一点。三家村合并的时候，三姓就混战过一回，为的是合并之后路怎么修、田怎么分，大家都想要好的‐‐其实是有些冤仇的。孙家是孙国平做主，但是他对李援朝的主意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小胡老师见状，也熄了阻拦的心。现在她不关心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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