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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笑了笑。「很久以前的朋友。」他握住菲尔德的手。「对不起,我想我该离开了。」菲尔德忽然觉得泪水充盈在眼睛里,他颤抖的嘴唇找不到该说的话。艾拉放开手,拉着他的新朋友离开了。望着他们的背影,菲尔德把手放到鼻子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樟树和凉风的香气。四十年前那一幕重现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点缀着无数模糊纤细的光的丝线,它们是如泡沫一样遍布在空间中的星系,每一个最微小的光点都是火焰和晶体的星星,是在永恒的静谧中掠过的其他世界。他于是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知道四十年前的自己拒绝了什么。他拒绝了整个世界,过去的历史、神秘的未来;他拒绝了触摸星尘的机会,那些一百万年前就己死亡、却依然发光的星星;他拒绝了长着绚烂花朵的世界,那本该是他的命,是他生命真正的开幕典礼。菲尔德放下双手,久久地望着艾拉消失的方向,就像他望着的是渐渐消散的隐秘梦想和全部的青春年华。然后他转过身,向着自己矗立在海滩边的别墅走去。《辛夷坞》作者:小谢一、入山道旁古木参天,巨大的树冠遮住了光线。原来已经是暮色浓重的傍晚了。暮色中,树身上厚厚的青苔如一汪碧油,像要淌下来。树下灌木丛生,其间夹杂着淡白的花,像哀凄的眼睛。深碧的颜色从树梢漫下来,一直漫到小径上来。小径也渐被杂草淹没。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似乎并没有离远处那一片花树近一些。深一脚浅一脚走着,易元吉心想:不然就回去吧。雾气就是在这时候浓厚起来的。似乎是很久之前,那雾气就浮了上来,一点点变浓,但又像是突然之间就坠到了雾中。易元吉也说不清楚。当他想着「好浓的雾呀!」的时候,雾气浓得已经淹没了来去的路。他们是午后上的山。春末夏初,山下花期己过,山中桃花始盛开,远远一片绯红。在亭中小饮了一阵,有人指着远处的那片红云道:「若是采一枝来,行个酒令,岂不妙哉?」从亭中,去那红云处,少说也要半个时辰脚力。山路艰难,都不愿去。他们一面要借着易元吉江南才子的名号满足虚荣心,一面又喜欢捉弄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而在易元吉这方面,也并不觉得去采一枝花是什么苦差事——相比之下,甚至觉得要比听这群士子闲扯那些不着边际的闲话更合他的心意。于是,他就答应了。终于,找不到回程的路了。雾气在苍翠古木间流淌,静谧、幽凉。易元吉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山中的空气清爽湿润,五肺六腑都为之一畅。易元吉心神微荡,抽出锦袋中的箫,放到唇边吹奏起来。清幽的箫声升上林梢,飘向远方。片刻之后,一缕琴音和着他的箫声响起。琴箫第一次合奏,却如曾演练过千百次,抑扬顿挫,如诉如慕。易元吉一边吹奏,一边循着琴声走去。二、辛夷浓雾深处亮着两盏灯。走近了,看清是素绢糊的风灯。一盏在木门的左上侧,一盏在右上侧。两盏灯之间,漆黑门匾上有三个深红的古篆:辛夷坞。而在绢制风灯与门匾的上方,是覆盖整座墙头门楼的辛夷花。花有紫白二色,大如莲花,沉沉地垂挂下来。门半开着,可以望见庭院里洁净的石板。琴声正是从院中传出的。易元吉停止吹箫,走进了院中。琴声也停了。一名白衣人坐在溶溶灯光中,睁着明澈的眼睛望着他。那人眉眼极清俊,神态轻逸潇洒,真是风骨如玉。最初的一眼,易元吉几乎分不出坐在那里的美丽的人是男人还是女子,但只有片刻的疑惑,便确定,那是男子无疑。至于如何知道那超越性别的美是属于男子,他自己也说不清。「刚才是你在吹箫?」少年挑动琴弦,发出铮的一声清音。「正是在下。」易元吉回答。这才看清少年是在廊下坐着的。如大门外一般,廊下也挂着两盏绢质风灯,左侧一个,右侧一个。少年面前横着一张七弦琴,右手边的矮几上,花瓶里一枝洁白的辛夷花正开到最好处,旁边是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这些都是易元吉逐渐看清的。乍然走进这庭院,眼中只能看到少年。那超凡逸俗的美仿佛悬于暗室的夜明珠,珠光辉映一室,在适应明珠光辉之前,是无法看清房内陈设的。「这样清雅的箫音,我有很久未听过了。」少年轻轻叹了口气。易元吉连忙说:「不敢当!公子琴技超凡,元吉惭愧。」绝不是客套,而是衷心的赞美。少年微笑道:「再合奏一曲怎么样?」「啊……」易元吉还未想明白,少年已拨响面前的七弦琴。曲调古雅悠远,是易元吉未曾听过的曲调。虽然没有听过,不过……易元吉手按箫管,清幽的箫声流泻而出。琴箫合奏,竟是说不出的妥贴。莫非是天地鸿蒙便已合奏过?莫非是梦中曾误入仙山得闻天音?一曲终了,两人都觉得不舍。所以,当少年说:「要坐下喝杯酒吗?」易元吉很自然地回答了声「多谢」,便在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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