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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漩这才微微一笑:「是琴声,真好听。」纪凌被他这么一说,方才觉出夜风中确实夹着几缕清亮的琴音,渺渺而来,穿空破云,直上霄汉,纪凌虽不通音律,也觉心旌动荡。「抚琴的定是个有情之人。」谢清漩说着,轻轻靠入纪凌怀中,「我虽然看不见,可我闻得见花香,听得到这琴声。还有,」他把脸贴在纪凌胸口,「我听得到你的心跳,它告诉我,今年的花儿真是好看。」纪凌不由拥紧了他,「清漩,我多希望你也能看见。」「我也能『看』的。」谢清漩抬起手来,用指尖勾勒纪凌的眉眼,「你去折枝花儿来,我要『看』。去吧,」他轻轻推开纪凌,「我在这里等你。」谢清漩素来淡泊,平日里从不开口要什么东西,纪凌正不知怎么讨好他才是,得了这个差遣,顿时高兴起来,转身就跑,奔出几步,才想起什么:「哎,你要什么花儿?」「紫藤。」谢清波微微一笑,「刚才我们在花架下路过的,就那株藤花。」纪凌的脚步渐渐远了,谢清漩摸索着扶着桥栏坐了下来。「出来吧。」他说。春夜的空气里,只有琴声若有若无、如怨如慕。「你不是来找我的吗?」谢清漩问,等不到回答,他点点头,「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想找人聊聊。既然不是,等我朋友回来,我们就走,不会吵你太久的。」他笑一笑,继续朝空气解释:「我的眼睛看不见,所以只能等他回来。」「我也在等人。」耳边有悉索轻响,是衣袍拂过桥栏。陌生的声音渐渐靠近:「他们都说我是花妖,但我不是,我只是在等人。」「嗯,」谢清漩说,「我们可以一起等。」「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叫什么。我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陌生的声音迟疑着,衣袂的悉索又近了一些,终于在谢清漩身旁停住:「大概是因为我的经历太糟糕了,自己都不想记得。」「真的,」他叹一口气,「我们的开局很糟糕。初见的时候,他的眼中全是色欲,我并不情愿,可他有权有势,我只能任他摆布。」「我跟他在一起很久,也经过很多事情。后来有一夜,他带我来看花灯,就在这桥上,他对我说:他是真心的。也就在那一夜,我原谅了他。」「再后来……」他停下来,似乎在竭力回忆着什么,「不行,我的记性真很糟,许多事记不得了。我只记得,最后那一夜,也是这样一个春天的晚上,空气也这么潮润,月亮也这么高高的挂在天边,岸上是连绵的花,我也这样坐在桥上。他跟我说,去帮我折一枝花,让我等着他。接着他走了。」「我等了很久,花开花落、年复一年。可他没有回来。」陌生的声音哽咽起来。一只冷而湿的手覆上谢清漩的手臂:「待会儿花灯熄了,这里会很暗。」他攥住谢清漩的手:「不过你不要怕,我会陪着你的。」他笑起来:「虽然他们不回来,但是我们可以做伴。你说过,可以陪我等的,对吗?」他握着谢清漩的手越来越用力,静夜里响起一阵奇怪的「咔、咔」声:「我不要一个人等,我受够了,再也不要这样!」对方的手指仿佛要嵌入谢清漩的皮肉,勒得他生疼,谢清漩却没有挣扎,他轻轻反握住对方的手。于是他感觉到了,那只手冰冷潮湿,纤细到不可思议--那是一只没有皮肤,没有肌肉,只剩嶙峋的白骨的手掌。「你是捉鬼师!你果然是那阴阳眼的捉鬼师!」陌生人尖叫,「你要收我吗?」「不。」谢清漩摇头:「我只是想帮你。」「帮我?怎么帮我?你能让他回来吗?」「不。但我能告诉你一件事情。三年前的花节,本城南馆的头牌在这里坠桥,溺水身亡。当时人们都猜他是贪看花灯才跌落水中,直到一年前,京中一个富商打杀了人命,刑讯之下,才供认出来,溺死的头牌曾是他的情人,也是被他玩腻之后推落水中的。那个头牌的名字是……。」「不!」陌生人竭力挣扎:「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他是去折花了!你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好吧。」谢清漩放开他的手,「那么,你要一直等下去吗?你是知道的,假如找不回自己的名字,你就永远只能做孤魂野鬼,永远只能在这桥上游荡。」陌生人似乎怔住了,然后有衣物的悉索声,像是有人将自己蜷成了一团,正瑟瑟发抖:「我不想一个人,不想再这样熬下去。但是,我一生只有这么点回忆是甜的,假如结果是那样,这一生还有什么意思。」他抽噎起来,「即使是我们这一行,也有人有美满的归宿,上和南馆的尚香嫁了皇商李慕星,这你总听过吧?」「听过。」「为什么我不能像尚香一样?」「我想,」谢清漩扶起他的肩膀,凝视着他的面庞,「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你的李慕星。但总有那么个人等着你的。」谢清漩微笑:「现在并不是结局。总有一天,你还会回来,回到这花市,那时会有珍惜你的人陪你看灯。」陌生人怔怔望着谢清漩,忽然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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