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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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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送别东史郎(6)

其实,“火葬场”离葬礼仪式现场不远,只有10分钟的车程,小小的火葬场只有两座火化炉,在左侧的炉子上方,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东史郎樣”,当天只火化了东史郎一个。此时炉门已经打开,东史郎先生的遗骨连同铁制的火化车被推出了炉子,一具完整的人骨架子摆在人们的眼前。

日本人的丧葬习惯与中国人真是不同,按中国的习惯,此时的亲属应该痛哭流涕,而且哭声越厉害越显得悲痛,亲情难舍。而此时的东史郎先生的亲属没有一个流泪和痛哭的,大家围着东史郎先生的遗骨边看边指指点点,有说他的骨头是很硬的,有的说他肠、肺等处黑色粉末为肠癌所致的,而我却想起了1999年12月16日,第一次去东史郎家做客时,他亲笔为我题写的匾牌上书: “(中国人)以德报怨对待日军俘虏,(我)顿首再拜;为将日军侵害的事实真相澄清于人,我不惜粉骨清白。88岁东史郎致朱成山先生。”我眼前的东史郎遗骨,确实是清白的,而那些黑色的粉末,好比是他前半生参与侵华战争时留下的黑色痕迹。

久江太太开始用两根长筷子似的竹棍,带头捡一小块东史郎的碎骨,放在一个圆柱形的小筒内。紧接着,他的儿子东隆史、大女儿芙美子、二女儿寿子、三女儿和子、小女儿绫子,以及亲朋好友,每人都依次捡一小块骨头,我也被允许捡了一块脚趾骨放入筒里。最后,由火化工师傅将东史郎的头骨盖放在小筒上面后,合上盖上,用一块白色的布包好;交给东隆史捧着。据说,按当地习俗,其他的骨头可以随意捡,但喉咙部位的骨头和腿部两膝盖骨的骨头是必须要捡走的,传说那是“灵魂之骨”。

下午1时,我们和东史郎先生的直系亲属一起,送东史郎先生回家。东史郎先生的遗骨,被放在家中已安置好的灵堂上,供人们吊唁。我们每人给东史郎先生上了一支香,祈祷他灵魂安息。按日本人的习俗,东史郎先生的遗骨在家中吊唁49天后,将被安葬在他家的祖坟墓地上。

东史郎先生终于走了,为南京大屠杀历史作证的证人又少了一位。面对日本国内日益甚嚣尘上否定侵略与加害历史的右翼势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人们将怎样看待日军侵华的历史?《东史郎日记》案,实际上涉及到中日两国如何看待日军侵华史的问题,是如实地承认日军的侵略和加害历史,还是掩盖、辩解甚至粉饰和抹杀那段罪恶的历史,已大大超出了《东史郎日记》案能否胜诉的范围。正如原外交部新闻发言人朱邦造在《东史郎日记》案二审败诉时指出的:“东史郎诉讼案已不是普通的民事诉讼,其实质是极少数日本右翼势力企图借司法程序达到否认南京大屠杀的目的。”在目前日本国内历史认知的状况下,《东史郎日记》案是不可能胜诉的。在东史郎葬礼上,有人曾大胆预言,当日本能正确认识侵华历史之时,也就是《东史郎日记》案胜诉之日,也是中日关系真正友好之日。

人们将怎样看待像东史郎一样的加害历史证人?在如何对待东史郎这个问题上,从一开始直到现在,中国国内始终就有认识上的分歧,有人赞成和支持,有人反对和谩骂,有的人甚至认为把东史郎捧得太高了。其实,客观的说,我们中国人给东史郎先生的只是一些道义上的支持,而且支持的是从魔鬼恢复了人性的东史郎,支持的是东史郎先生反省谢罪的态度和行为。而东史郎先生的确顶住了日本右翼势力对他及家庭生活的骚扰,寄子弹头和大量恐吓信的威胁,被骂为日本的卖国贼、开除出“战友会”等种种巨大的精神压力,这种压力是一般的日本人和中国人所难以承受和理解的。他从82岁开始,连续8年站在被告席上,受到那么多的围攻和污骂,并先后与日本右翼势力较量了13年而不屈服,直至生命的终结。试想,如果连东史郎这样的老人也不能接受的话,哪里还会有更多的日本老兵敢于站出来为历史作证呢?难道让他们把历史的证言和史料都带入棺材而深深埋葬吗?我们要继续发现、鼓励和争取更多的像东史郎先生一样的加害证人,敢于站出来说出历史的真相。

第十三章 送别东史郎(7)

人们将如何抢救性地征集侵华日军罪证史料和文物?此次,我们在日本只有一天多的时间,来去匆匆,但收获还是很大的。我们从日本友人松冈环、林伯耀处,为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新征集到一件东史郎保存了60多年的遗物。那是一块长米,宽米,厚米的日本偷袭珍珠港时,日本海军大将山本五十六亲笔在飞机螺旋桨片翼上题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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