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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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跳下车,摸出打火机为岚照亮楼道。那一刻我不知岚是否想起了那个鬼楼中的生日,打火机微弱的光芒中,岚感激地望着我,我们面面相觑如两条吐着情感泡泡的金鱼,气泡互相碰撞,偶尔融合,随即一个个上升,爆裂,最终不留一丝痕迹。
岚打开门,打开灯,我刚想挥手告别。岚说:“回去你也是一个人,今晚就住我这吧。”
我点点头,心想还好岚不知道太保玛丽娅,否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脱鞋进屋,岚捂着鼻子说:“你的臭脚丫子能熏死苍蝇了。”
我笑笑,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在浴缸里洗脚,这时我发现马桶边的垃圾桶里赫然有一张沾血的卫生巾。我看着那张曾经贴合着岚私密部位的纸,忽然气血翻腾,再也难以自持。
人们经常赞叹年轻是多么鲜艳的一件事,可我想那是因为年轻太苍白也太单薄了,以致偶尔的亮色在其中定会显得鲜艳耀眼,令人难以忘怀。
门外岚问:“怎么还没好?我也急着呢!”
我一把拉响马桶抽水绳,示意我正在出恭。紧急关头我涨红了毛细血管快尽数炸裂的脸,开始玩命冲刺,厕所的门甚至没有锁住,半透明的毛玻璃上甚至还能看到岚的身影,而我竟然在干这种勾当!在一泻千里的快感中,我沮丧郁闷至死,觉得自己就像太保玛丽娅所说的禽兽们那样无耻,不可救药。
我脸色苍白地打开门,低头走向沙发,忘了刚洗的脚还没擦干,在岚深褐色的地板上留下一溜臭烘烘的湿印。
那个初春的夜晚令我永志难忘,其中混合了我的深情和无耻,我的沉默和爆发,还有我用独特方式所表达的某些堪称坚决的意念。
那天晚上已经很晚了,岚为我铺好了地铺,可我们却都睡不着。岚点了根more烟,蹲在落地书架前翻着录像带。
岚找出一盘《孤星血泪》。
荧屏里那个倨傲的小女孩隔着铁门问小男孩:“你叫什么?”
“叫匹扑,小姐。”小男孩回答。
于是我等着,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已是历尽沧桑的女主角对男主角说出那句话——“其实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爱上你了。”
没有看到这里的岚已经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头重脚轻地走到盥洗盆前,发现垃圾桶里的卫生巾不知何时已被岚悄悄扔掉。我掬了冰凉的水拍在额头,意志在午夜的安抚中变得脆弱,于是在鬼楼画岚的素描时所熟悉的那种刻骨颓废带着丝丝缕缕的柔情泛上心头。我看着镜中的我,惶然间觉得应该乘着此机会在岚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无论这个吻冰凉或者火热,总之应该趁机留下我的吻,否则必将抱憾终生……
记忆宛若河流,缓缓流过万物不留许多痕迹。一些事淡漠了,许多事淡忘了。可为何飞逝的时光中总有那个吻回荡在我的心跳中?这种心跳算是思念吗?如果终日沉浸在思念中可以让昔日重来,那么忘怀是否就意味着未来?
我蹑足走进沉睡中的岚,捋起她挂在脸上的头发,心疼地为她擦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她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我立刻停下手来。接着她的呼吸又变得均匀了,于是我郑重而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岚不知梦见了什么,眉头轻轻皱了皱。
昏黄的落地灯光下,她的嘴唇湿润而饱满,线条匀称,若隐若现的梦中呢喃里,贝齿微露,吐气如兰。我得寸进尺地想俯身继续吻吻她的唇,可当嘴唇与嘴唇之间只有一毫米的接近时,她不知梦见了什么,笑了笑转了个身继续睡去,于是人与人之间又有了一万光年的遥远。
那一刻我的心是静的,我看着岚脖子后的那些零散碎发,在少年错字连篇的日记中回到了一九七七年的那个盛夏。那时冷不丁觉悟过来的人们正扬眉吐气地看着街上贴得到处都是的“打倒四人帮及其余孽”等标语口号欢呼。人们在街上走着,欢庆着,张开双臂迎接“科学的春天”的到来。而岚和少年却对世界的改变木知木觉,他们已经够目眩神迷的了,因为那时岚的身体正如积蓄力量许久的妖蝶般,几欲从的确良连衣裙中破茧而出。
少年开始缠着岚说想看一下她的身体,有几次少年猴急地把岚压在那张棕绑床上一阵铺天盖地的乱吻,并想就此扯去岚的衣服。岚哭了,岚一哭就会彻底放弃反抗,一副听凭宰割的悲哀羔羊状,逼得少年欲火立歇,连忙赔罪不断道歉。
相比小胡子Jim,我更妒忌那个少年,这种妒忌是如此铭心刻骨,简直要把人的肠子悔青——岚把青春交给了他,在比闪电更快的青春岁月里,岚大方地把自己的
《爱比死更冷》 第8部分(第1/4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