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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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兹港咸湿的海风吹拂在脸上，伴随着明媚的阳光，带给这座鲁恩港口城市以源源不断的动力。尽管现在是刚过新年的冬日，这里的天气仍旧温暖和煦，即使是贝克兰德的夏日也难以比拟。

“这里的空气真好！如果说贝克兰德是埋在煤堆里腐烂的橡木酒桶，这里就是刚下过雨后的花丛小径。”

即使没有得到同伴的回应似乎也完全没有打消姑娘的兴致，她拎着花朵一般飘扬的柔软裙摆，单手扶着后脑顶着的蒲草编织成的草帽靠在甲板边的栏杆上，笑容亮丽动人地看着在空中反射出粼粼色彩的鱼群，面对波涛汹涌的海浪向同行的伙伴招手：“快来看，格尔曼！这里有会飞的银鱼！”

“离栏杆远一点。”一旁的绅士身着一身平整硬挺的黑色呢绒大衣，鼻梁上架着个相当精致的金边眼镜，五官是标准的鲁恩长相，凌厉冷硬之于还看起来饶有风度。他并没有直接回复女孩的问题，只是语气不咸不淡地叮嘱了一句。

“那是飞鱼，教会的人们认为这种鱼同时拥有游泳和飞翔的能力，是受风暴之主眷顾的灵物，所以捕到后都会放生，是一种相当常见的鱼类。”一旁的水手相当殷勤地插嘴为她讲解：“小姐，您是第一次来海上吧！”

“那岂不是不能吃？”女孩的表情毫不掩饰流露出失望，甚至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话带着天真的可笑：“我都已经在幻想它们被炭烤的香味了！那对有力的翅肌一定很美味。”

“如果你的话让虔诚的教徒听到，他们肯定会勃然大怒的！”水手哈哈大笑，对待明显看起来家境优越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尊重，从用了敬语不如不用的语言艺术中看得出来，这平常应该是脏话不离口的蛮横粗犷的男人：“不过男人们总会对漂亮的女人格外优待！您也不用为这东西失望，这鱼的刺多得让人看见就嗓子眼扎得慌，肉质也又柴又硬像嚼皮鞋。海上美味的鱼类有很多，今天的晚餐您可以多长长见识。我们船上的胖厨子可是相当做这个！”

“那看来我节食的计划要破产了！”

女孩咯咯地笑，连带着遮阳草帽上的缎带也一抖一抖，落在橙黄的头发上更显得活泼动人。

不一会儿，漂亮的女郎身边就聚满了人，像是香气迷人的盛放花朵旁簇拥着的蜂鸟和工蜂。

那些聒噪的雄性里有的是忙里偷闲的水手，有的是独身出海回乡的土著，还有的是出海售卖商品的富商。一时间带着群岛本地话口音的蹩脚鲁恩语夹杂着水手粗俗的喧哗与商人圆滑的托辞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被围在中间的姑娘却没有局促或是因为受欢迎而有半分的骄傲自得，只是游刃有余地回应着一句句搭讪，偶尔传出几声铃铛一样清脆悦耳的笑声。

“我吗？我的名字叫娜塔莉亚。…哪有！就是普通的名而已，在费内波特遍地都是。哪有您夸的那么动听…”

“每个月都要往来在普利兹港和拜亚姆之间贩卖布料？一听就很辛苦…您真是太厉害了，我是第一次出海呢。”

“之前还担心会不会晕船，没有丢人真是太好了。这一定是多亏了水手们高超的技术吧？”

不，我想船只的颠簸程度和水手素质关系不大。比起来这个，还是船只吃水和海域本身的情况更重要一点… 克莱恩心里默默地吐槽一句，面上却仍旧斜靠在甲板的围栏边迎着海风，属于格尔曼·斯帕罗的那份冷酷气质丝毫未曾消退，甚至还因为那些人的叽叽喳喳皱起来了眉头。

不过那些水手倒是对于美人的奉承相当受用，挺起胸膛开始夸大地吹嘘自己的履历，一副孔雀开屏的架势，更有甚者甚至开始仗着柔弱的姑娘可欺开始动手动脚。终于在格尔曼的眉头皱到可以夹住一枚金镑的时候，娜塔莉亚见好就收，充满歉意地像那些聒噪的家伙找借口告别。

“哎呀，都这个时间了…抱歉，我和我朋友有一点事。我们下次再聊好不好？”娜塔莉亚抬起来左腕对着小巧的女士腕表看了眼时间，顺了顺自己的橘色卷发，翠绿的双眼饱含歉意，从人群里走出来自然而然挽住了旁边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的臂弯。“回房间说吧，格尔曼？”

被称作格尔曼的男人轻飘飘瞥过那群男人，像是不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行动上却相当有礼数，摘下绅士帽按在胸前虚虚行了个礼。

“我需要借走她一段时间。”

背后男人们仇恨的目光如芒在背，格尔曼仍旧维持着不咸不淡的镇定自若样子，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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