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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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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河居时代〃——这样一个富有诱惑力的广告语成为笑柄?为什么当成都人用重金买回河岸居住权却再也找不到幸福浪漫的感觉?答案很简单,放眼望去——河水已经不会流动了。

当年窝棚人家之所以在贫穷境地还给我们无穷乐趣,是因为它流动,能在流动中带来上游的各类消息:拖鞋、布娃娃、小家具……现在它不动了,〃死水〃没有任何消息带给你,只有环保部门为了所谓“环保”派出的垃圾打捞船鬼一般晃来晃去。你不会知道春之将至、秋之将亡,只能皱着鼻头强作欢颜地在沿河酒吧区溜达,这是人类和河谷之间的互相折磨。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喝老娘的洗脚水”。河水不动了,经历了那么多时光,有些东西,你永远不会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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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1)

我姥姥的姥姥的那辈,用的是桐油灯。按现代观点来看,桐油灯一点都不环保,不仅会散发出一股很古怪的闷臭,而且油渍还轻微带毒,一般蚊虫蝇豕沾之即死。

但我姥姥的姥姥的那辈用着挺美,在昏黄的油灯下,她们梳青丝贴花黄,听鬼故事念女儿经,有个很美的词组叫“一灯如豆”,意境悠长婉约。那时是同治年间,民间有个说法是桐油避邪,石达开从安顺场被五花大绑至成都科甲巷凌迟处死时,朝廷的鹰犬和大内高手们就先用桐油在石长毛身上淋了个遍,说是可以破武功。而且老百姓们伸长着脖子围观都齐声叫好,把石达开刚想叫出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生生淹没……

我姥姥的那辈,开始出现电灯。那时是光绪年间,正在搞“洋务运动”,爱迪生的专利技术被应用在中国的民间。

但没多少人用,也没多少人敢用,电灯在某种程度上仍被当成洋鬼子的邪术,据成都地方志介绍,天回镇一干老人就散布:被电灯照过的人,会少一魂三魄,会生怪病。所以成都的电灯普及远远比北京、上海要迟,加之停电频频,电灯仍被当成“概念产品”存在于极少数开明的达官贵人家中。

姥姥说:还是桐油灯好,不管是否真的可以避邪,至少不会停电。

我妈妈这辈,电灯才真正进入百姓家庭,这得感谢共产党、毛主席,上世纪50年代,成都新修了火电厂,天天往成都的天空喷着浓烟,每到月底,各家大院里就会有人迢声夭夭地狂喊:“收电费喽!”那是一个国家的幸福生活,虽然最奢侈的家庭灯泡也不过用40瓦的,最讲究品位的人也不过在厕所里安一盏8瓦的小灯管……

但还是经常停电,电压也不稳,那时候几乎每家院坝都会自发地涌现出一两个义务电工,作用是在突然停电时跑出来检查是否保险丝烧断了,如是,则从屁股兜里掏出一根金属丝熟练地接上,如不是,全院人则熟练地从抽屉里掏出蜡烛点上——于是人民又回到“一灯如豆”的境地里。

直到多年以后,我还在怀念上世纪70年代停电的美好时光,那是孩子们的“嘉年华”,因为停电了我们就可以玩捉迷藏、打游击、点“桔灯”、听各类鬼故事,听得脖子发冷总觉得蚊帐背后会倏地伸出一只手或一条长舌头来把自己攫了去,但又坚持不懈地听……每当光明重现电灯重亮的时候,孩子们会遗憾地发出一声叹息,因为游戏结束了。

回忆总是那样的不可靠,现实与梦境有着很大的鸿沟,存在于记忆中的关于童年时代停电后的温馨情节,其实并不那么可爱——至少把它移植到现在就那么生冷残忍。

停电了!又停电了!又他妈停电了!虽然我声称自己是一个小资并时不时故作“往事如烟”地想象一下上世纪70年代成都停电时烛光点点的街头夜景,但某一个夜晚,当电这种被富兰克林发现的玩意儿,像灵蛇一样嗖地被某只手抽走时,我还是要发出一声惨叫,并且听到邻居家也依次响起这类惨叫(其传播速度正好是30万公里/秒……)

停电不是病,停起来真要命!在这个冬季,停电不会勾起对往事的温馨回忆,只会引发从皮肤到骨头寒冷的生理反应——我的意思是,当现代科技与城市化进程把我们一个个培养成真正的“电气化动物”后,当我们对“电”这种能源的依赖性已远远超过对大米的依赖性后(因为我们还可以选择汉堡包),停电,就会让我们成为瞎子成为弱智成为那个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噢,上帝!噢,我的祖母!噢,我的火鸡!”

衣——没电就用不成洗衣机电熨斗;食——没电就用不成电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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