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烈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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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乡即将出嫁，隔壁蔗县虽说不远，但今后莲乡回家到底要难些，不能时常见面了。她母亲便执意要去苏梅山为她求一件法器，以祈她姻缘美满，也盼她事事顺遂。

莲乡本不愿意让母亲去那苏梅山，她听英莲说过，苏梅山寺开光的法器的确有效用，但那里也常有狐仙出没，狐仙性情古怪，凡人能不碰上还是不碰的好。

“为何要跑那么远呢？”她劝母亲道，“英莲家旁边不就有葫芦庙么，母亲何不去那里求符？”

须知王家乃大户人家，饶是如此，英莲母亲当年也是下嫁。她出身显赫一时，便要富贵排场一世，如此身份，岂能屈就那偏狭寒酸的葫芦庙？当下就大摇其头。

“那行云道长呢？”莲乡仍不放弃，“母亲，这几年你也亲眼看见，论起名头，行云道长比那苏梅山寺还要响亮百倍，凡是找他办事的没有不交口称赞的。就去找他要个符吧？”

她母亲却仍是摇头，还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眼睛都长哪里去了！那行云道长驱魔收鬼自然有一手，但论起姻缘，他能有什么本事？他自个都是孤零零光棍一个，连那小道长都无半分桃花缘，你还敢找他保你姻缘？”

他不把你的姻缘煞走就不错了！不过甄家闺女与那道士似乎交情不错，这句话莲乡母亲就憋住了没有说。

想起甄家那乖巧可爱的闺女，莲乡母亲也生起几分喜欢：“咱们去苏梅山的时候，也把英莲叫上。一是你们路上做个伴，二是也问问山里的住持，她与你善乡哥哥能不能有个好缘分。”

莲乡记起那日英莲的抗拒神色，心知善乡哥哥多半与她无缘，但她仍然盼着与英莲亲上加亲，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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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山多狐，英莲自然不放心莲乡与她母亲单独前往，再者她刚被师兄拒绝，也不想与他再处一墙之隔，很爽快地同意了莲乡邀她同去的请求。

王家专载后院妇人的马车十分宽敞，莲乡母亲与封氏坐在一边，英莲与莲乡坐在另一边，中间还能放一个用钉子固定住四角的茶几，两个小女儿家说悄悄话，隔着茶几的夫人们几乎听不到。

马车车厢包得严严实实，车壁上的窗户也谨守礼节规矩，开口极其小，便是将帘子完全撩开也露不出里面女子的全脸。

英莲坐马车时喜欢观望路边的景色，但此刻天色昏暗，隔着这样小的窗也看不见什么，只能通过飘落进来的雨丝感受到：“又是凉风暮雨天，居然下雨了。”

“你念的这句诗好熟，是哪一首来着？”莲乡抓耳挠腮道，“哎，都怪我上课时不仔细，现在落雨你能出口成章，我就只能说一句：‘这雨好凉’。”

“是白乐天的《秋雨中赠元九》。”见她当真打了个哆嗦，英莲连忙放下车帘，又拿起旁边的针织羊毛毯披在她身上，“可千万别感了风寒。”

莲乡笑道：“不用担心，这茶几下还有地火呢，冻不着我！”

眼下入秋不久，早晚凉意不深，王家马车里居然已埋了暖炉，日子过得真是十分精细，比甄家要讲究许多。英莲有些吃惊地看了茶几一眼，素手往下探去，果然感觉到一股热意浮动。

抵达苏梅山脚下时已是深夜，秋雨未停，山寺的钟声正好敲响，晚钟悠远清透，隔着很远也能听到，让人一路的疲倦为之一消。寺里有常规的客房，物品一应俱全，一行人按规矩在客房住下。

草草应付一夜，翌日晨钟甫一响起，几人便都醒了过来。佛门清净地也不好盛装打扮，英莲不要杏儿服侍，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她眉心中央那颗胭脂痣平日里经杏儿画成花钿，或用金箔点缀，总显得分外绮丽，今日她将其略作遮掩，小脸一片素净，却自有一种清水芙蓉、我见犹怜之美。

英莲周身上下能卸的钗环首饰也都卸了，头上用一支如兰先生送的、毫无雕饰的古朴玉簪简单束着青丝，腰间常戴的紫月流苏吊坠不再，只有脖颈上镇魂的项圈始终没摘，金丝项圈挂在颀长纤细的脖颈上，衬得那块后颈白皙如玉一般。

两个小女儿家随各自母亲依次去各个大殿烧香拜佛，双手合十连连磕头，莲乡不久就烦了，趁她母亲和封氏一起询问老僧的空档溜出了后院。

英莲本要随她一起走，但那老僧见到她脖子上的项圈，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稀奇物般啧啧惊叹，拽着她不住询问此物来历，还叫了附近的僧人一起来观此奇物。

等她好容易从僧人堆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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