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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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事,登时脸色缓和下来,问道:“瞧在长白山阴阳二怪面上,我不难为你,有话但说无妨!”
那声调已然平和无愠,史三娘那会不曾觉察到,心下暗喜,乃把与南星元龃龉毁物之事和盘托出。
但听一声轻轻叹息,那赛刁婵的怒气已是风消云散。轻叹过后,赛刁婵喟然道:“青年男女就是这般爱闹别扭,怪不得星元,也怪不得这位姑娘,这些恶果,都缘你那老不死的爹爹种下。”
猛地里,赛刁婵才宽的脸色忽地又是一沉,喝道:“南星元,你的生母已死,我再坏也是你爹的妻子。你认不认我这个娘亲!”
史三娘闻言失色,她生平深知南星元秉性倔强,料道他既知先人无行淫行,对当前这暴戾婆娘。必不肯相认为母,急得偷偷地扯了南星元一下衣角,暗示教他从权认了此人,好打发她离去。
大出史三娘意料之外,只见南星元俯首咽噎地道:“既入得我南家家门,服待过我爹,那管养我不养我,自然都是我的娘,这还用问吗?”一抬头,已然泪光莹然,亮晶欲滴。
铁笔书生一旁点头,心里暗许,沉思道:“这小子倒是情性中人,与他爹儿是两般人品!”要知南星元此人,孝思甚笃,素日里最听他爹的话,他爹临终遗言,要他好好对待赛刁婵,认她为母,这番赛刁婵以娘亲自居,南星元自是不敢悖逆,但一时间却怅触亡父,前尘往事,历历涌上眼前,自是悲不可抑。
南星元潸然堕泪,铁笔书生暗里嘉许,史三娘却是犹有余惧。忽地里,赛刁婵又桀桀地笑将起来,边笑边叫道:“唉,只要你肯相认,我余愿已足,前事休提,毁物之事,大娘也不深究!”说着竟如孩子般地,跳跳蹦蹦起来。
铁笔书生是个老江湖,一瞥心中已是恍然,暗自叹道:“人说妇人年青时爱丈夫,老了自会移爱孩子,当真不错,看来当前这老怪妇,显是极爱南万方,才会移爱其子,南星元有母若此,也是不错!”
沉思未定。赛刁婵曼声问南星元道:“星元,你爹还有什么吩咐?一发告诉我吧!”
南星元摇摇头,目光却落到赛刁婵手上那封遗书,淡淡道:“就是这么一点点,再多是没有了,大娘,你怎地不拆阅爹爹的遗书!”
赛刁婵蓦地一醒,她自顾盘诘南星元毁遗物之事,对这封遗书,倒也忘了,沉思半晌:“不知万方信里说的什么,要是激恼了我,岂不伤我母子之情。”当下沉吟道:“别忙,我得好好留着它,待松江之旁,乌里屯百花村前,那太虚观旁,你爹墓前才把它拆开,趁便祭他一番也好!”这婆娘年逾半百,兀是余情未了。
南星元双眉一扬,叫道:“可不知他老人家的遗书里,有没提大娘与我的事,不如在此拆发为妙!”
赛刁婵一怔,略一思索,脸容陡整,问道:“星元,不许诳我,你爹临终之时,当真再没什么吩咐?”
南星元想了想,忽地忆起一事来,低声道:“爹临终时别的倒没话说,只教**后碰上大娘,得好好对待你,要我克尽孝道,这样,他死也瞑目!”
但听呵呵一阵笑,赛刁婵欢然道:“对啊!你何不早说,既是如此,我大娘才放心在这儿拆此遗书!”
这话说得语焉不详,南星元愕然当地,摸不着头脑,茫然又待再问,忽瞥赛刁婵哆嗦一下,颤抖双手,慢慢地把遗书拆开,那遗书很短,只薄薄一页纸儿,聊聊数语,赛刁婵才一过目,不由感慨万千起来,当年和南万方的恩爱之情,而至翻脸成仇,今万方已作古,自己孤零零,虽生不如死去,再琢磨遗书言词,满纸悔意,旧爱犹在,一时间怅触良深,竟自呜呜哭啜起来。
哭声一歇,赛刁婵身形猛然一晃,尖声叫道:“星元,我的好孩子,娘去了,一月之后,咱在长白见面。”
这期间,南星元呆若木鸡,不言不语,却是泪痕披面,陡听赛刁婵这声叫,陡然一醒,应道:“大娘慢行,孩儿还有话说!”他此际已自人伦感悟,改口相称赛刁婵,甘心认当前这婆娘为母了。
已然离去十来丈远的赛刁婵,听得阵风送来南星元的声音,在房顶上脚步缓了一缓,俯首朝深院里一顾,问道:“什么事?快说,我急往松江扫你爹的墓,别担搁时候!”
南星元咽噎其声,低低道:“一月之后,孩儿不能到长白去!”
赛刁婵问道:“那么,什么时候再见?”
南星元仰首上望,说道:“我有要事必须到蛇岛一行,可否改约日子上长白去!”
赛刁婵困惑地问:“要到蛇岛?那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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