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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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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瀑布自山壁激溅而泻,在底下形成一摊清泉,再顺溪而下,激溅上岸,而岸边如茵青草蔓延到破旧茅屋前,恍若一大片嫩绿毛毡。

这景致,与曙临房内那挂在墙上的精绣风景,一模一样……他的心跳窜得飞快,不是因为似曾相识,而是因为十年前他坠崖清醒时,就是在这里,而刚才那个婆婆有说了,当年被曙临丫头救回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

头,蓦地剧痛。

宫之宝单手捧着头,痛得眯紧了黑眸,恍若痛进了心扉,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宫爷,又犯头疼了吗?”细微的低吟声传人她耳中,她微慌地回过头,纤指轻揉着他进露青筋的额。

宫之宝紊乱了气息,勉强地勾趄笑。“没事。”

“还说没事?”脸色都发青,唇办都泛黑了,怎可能没事?“宫爷,咱们先到屋里休息一下。”

“好。”他策马停在茅屋前,马也不拴,压根不担心马儿会走掉。

茅屋门板没上锁,轻推,咿呀一声,里头昏暗,几许光丝从后方的藤编窗棂筛落,在角落里团舞,恍若鬼魅扬舞。

三月,这儿坐。

他眯紧黑眸,任由她将他搀扶到窗边的木制横杨上坐下,耳边傅来女子细软的童音,逗趣的、俏皮的、撒娇的……教他心痛的。

痛,从心间窜出,冲上鼻头,痛着他的心,濡湿他的眼。

想哭,没来由的。

“很疼吗?”毛曙临忧心忡忡地瞅着他,十指不敢停歇地一再推揉着。

“不,我好多了。”他低哑道。

头痛确实是舒缓了许多,但就不知道为什么,竟没来由地觉得心酸。

“我去替你弄点水,外头的溪水下游水质很甜美,你等我一下。”她冲到后头,拿了个杓子就朝外头冲去。

动作快到他想要阻止都来不及,算了,他也想休息一下。

茅屋,以茅为顶,以薄木为墙,若不是这儿四面环山,有天然屏障,他怀疑这茅屋不知道早倒上几回了。

不过茅屋虽小,却相当干净,像是有人时时擦拭整理过。

微勾笑,看向门外,可见潺潺溪水,绿地激泉,绿林红花……那景致恍若早已看过百回,恁地熟悉,熟悉到他……他怔愣地感受睑上滑落的泪,那泪极烫极热,在他没有防备时,落得教他猝不及防。

怎会哭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毫无头绪,脑袋一片混乱,突地!!

“三月,真的是你!”

宫之宝蓦地横眼瞪去,才发现有个男人踏进屋内,那是张极为老实而憨厚的睑,一脸震惊。

“真的是你,我听胡嬷嬷说你回来了,想起我在染坊看见一个酷似你的人,心想该不会是同一个人,想不到还真是同一个人。”大武说趄话来像是绕口令。“你总算是回来了,我真以为你恢复记忆之后跑了,就再也不管他们母子俩死活呢。”

宫之宝听得一愣一愣,头痛欲裂。

“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大武心无城府地走近他。“三月?”

“谁是三月?”好半晌,他压抑着痛,勉为其难地吐出几个字。

三月不是曙临的儿子吗?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会叫他三月?

“三月不就是你?怎么,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吗?如果没有恢复,你怎会想要找曙临他们母子,又是怎么找到他们的?喂,三月?三月?”在他倒下之前,大武立即冲向前扶住他。

他看向门外,脑门像要被活生生地撕裂,而这一幕,和他十年前清醒过来所见的画面一模一样,他那时的记忆停留在被推落山崖,接着是这一幕,而后他快步往山上跑,跑得又快又急……

思绪打住,宫之宝眼前一片漆黑,头痛得像是要将他活生生地撕裂开来。

黑暗之中,有许多破碎的光影在跳颤,有好多细碎的耳语在低吟,是曙临的声音,而回答她的……是他的声音。

三月,如果有天,你恢复记忆,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

如果忘了呢?

那就罚我一辈子头痛吧。

“宫爷!”

毛曙临忧惧的嗓音像是划破黑暗的一把利刃,迫使着他不得不清醒。

张眼,一滴温热的泪滴在他颊上,凝聚多少相思,那泪就有多重。

“曙临。”他开口,发现嗓音竟异样的沙哑,恍若嚎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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