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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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如果他愿意接受我,即使他结婚了,那我当他的情妇也并非不可——只要我爱他?”徐爱潘摇摇头,无法不怀疑。
她一直认为,每个人有每个人感情的难处,她也未否定过花佑芬爱情的方式。然而,一旦事情真的临落到她身上时,她真的可以为爱而不顾一切那么做吗?
“你并不是存心的,不是吗?只是不得已……”花佑芬的表情哀怨,像在说给自己听。这是她最深的痛处,她最无奈的爱的难题。
“佑芬!”徐爱潘轻喟一声:“你有没有想过,嗯,离开那个林明涛呢?”看好朋友身陷在情爱的乱流中,她其实也不好受。
花佑芬仰起头,落寞地笑了笑。“离得开的话,我早就走得远远的了,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
“佑芬。”徐爱潘略略皱起眉,她讨厌花佑芬用那种字眼轻贱自己。她有什么错呢?就因为爱上有妇之夫?
爱上一个人,其实自己也是很无可奈何的,它就是那样发生了,想躲也躲不了。许多人以为理智可以决定一切、压抑一切不应该发生的;然而,人也不过是情爱的动物,肉做的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强勇敢。
而就因为人类感情的多爱不忍与善变,所以文明的社会以婚姻规范人的爱情行为。婚姻是爱情的保证,代表一种白首与共的承诺。可是,这世间,有什么是真正恒久不变的呢?感情其实是一种会腐烂的东西,海誓山盟对于有情的人其实并没有任何意义。尽管如此,文明终归是文明,他们活在纲常人世中;人世,自有它一套的定律。花佑芬最大的错,错在她触犯了道德的结界,破坏了婚姻的传统,她是“制度”外的第三者。“第三者”是错误的代名词,是不被同情接受的。
“你不必替我难堪,我的立场就是这么难堪。”花佑芬自嘲地撇撇嘴,试图挤出笑来。“你不是都那么说了吗?我比个情妇还不如。”
“你自己知道就好。”徐爱潘翻个白眼,语气刻意轻松,不那么认真,凝重的气氛冲淡了一些。
花佑芬再看看她,重又点燃一根圣罗兰凉烟,吸了一口,话题兜回到先前的焦点上。“你打算怎么办?”
“啊?!”她一时没意会,随即懂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怕——”
“先打个电话吧!他不是在报社工作?”
徐爱潘还是摇头。光是听到潘亚瑟的声音,她怕她就会发抖。面对自己的心情实在太难了。
“那就写信啊!应该难不倒你吧?又可避免直接面对。”
“写信?”她愣一下。她从来没想过。
她仰仰头,星光暗淡,牛郎与织女真正成了失落的传说。
也许她该作个决定了,好好面对自己的感情,让十年流风告个段落。也许吧!
“也许你是看到我的情形,觉得惨不忍睹,所以对爱情怯步;可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真正在有——”花佑芬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将还剩大半截的烟捻熄丢掉。“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明白什么是拥抱和渴望的感觉,就算对方已有家室,你即使明知不可,还是会深深陷入,也会甘愿——纵使是当个地下情妇。”
“不要替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爱情没有那么神奇。你会离不开他,只是不舍自己多年的感情罢。”徐爱潘不以为然。她以为花佑芬的不可自拔,泰半源于对多处的付出与情感的狠不下心,傻傻地相信对方会给她一个承诺。
男人的承诺都是不可靠的。那些吝于作出承诺的,并不是因为他的专情或良知,而是根本连给予承诺的担当都没有。女人喜欢听甜言蜜语,所以喜欢男人给承诺、给她一个保证;对于那些吝于作出承诺的人,她们以为对方取舍进退为难,然后断章取义夸大对方虚幻的爱的强度。
这样的自欺欺人,毋宁是所有陷入爱情难题的女人的写照。但或许,却又扣花佑芬说的,她不是自欺欺人,她只是——只是心甘情愿罢了。
心甘情愿——她的爱情,就是这等无怨无悔的态度,如此而已。
“也许吧!”花佑芬淡淡一笑,笑得落寞凄凉,像是同意徐爱潘的话,又流露一些自己的心情;转过脸庞,淡漠地又是一笑。“我就是丢不开,心甘情愿这样,让他骗我一遍又一遍,爱得伤痕累累也在所不惜。”
“值得吗?”徐爱潘低低一声。问她,也在问自己。
花佑芬扬扬脸,没说话,那表情像是在说:等你陷入了,陷入爱情的泥沼就知道。多说无用,有些事根本是不可说的。
“唉!”徐爱潘重重吐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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