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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穿鞋子，一步一步的走來，不急不徐。交換戒指的時間提前，節約明早的時間，從一隻手換到另一隻手，跳過誓詞，對視，仰頭，親吻新郎。

撫摸後頸，在用上更多力氣之前停住，說：「你再不走，我看我們今天就得完整的結個婚。」

兩個人都笑，送到門口，李謹說：「明天見，董樂瑜。」

「明天見，李謹。」

受邀參加婚禮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最親近的家人、朋友，他們的存在只是觀看儀式，不算親身參與，剩下的那些人只會在酒店大堂見面，真正參與者只有他們兩個，把昨天的那場婚禮搬到現場。

沒有化妝師，綠茵、藍天、兩個人的臉，乾乾淨淨。頭髮是董樂瑜幫她綁上，青灰的顏色，唯一的點綴。沒有音響，沒有擁擠的人群，沒有叫喊著的祝福，溢出來的無用的情緒。只用兩個人的眼睛記錄，只有一致的心跳頻率，安安靜靜中按時響起。

她走的速度不算快，步步堅定，露出腳踝，露出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蓄滿眼眶，一模一樣的流程。身著白紗，風吹不動，直視對方，「她在走向我」這個概念還是讓人控制不住情緒。

其他人距離他們不近，看得見動作，聽不見話語。第一時刻牽手，換回戒指的位置。輪流說誓詞，在別人看來需要長篇大論，實則董樂瑜只是說：「我愛你，只愛你。末日來不來的沒有所謂，你在這兒，世界不會塌陷。」

別人聽不見，他接著說：「為什麼還是想哭，開始和那天晚上的你感同身受。」

她只是紅了眼眶，沒有淚水，說完誓詞：我愛你很久很久很久，久到永遠不會忘記，久到我昨天記起，今天訴說，明天還是會愛你，當然末日不會來。接著磊落的說出：「別閉眼睛，我怕眼淚落到鼻尖上。」

低頭，親吻新娘。

他們在看一場無聲的電影，不是鬧劇，不會讓人眼花繚亂，靜謐中感受美好。遠遠觀賞，讓人鼻酸但了無遺憾，這是屬於他們的婚禮，屬於他們彼此的人生。無人打擾，沒有人有資格打擾，旁觀者的覺悟，當事人的追求。

婚宴的時候兩個人都換回簡單的春裝，沒有敬酒環節，餐桌上只有兩家父母，談些輕鬆的話題，詢問他們去哪裡度蜜月。

董樂瑜回復，「去草原。」

商量好的地方，還沒去過的遠方，春天適合青翠，他們適合坐在一起期待日出，等待日落。

有人調侃董樂瑜，說：「李謹穿平底鞋結婚是不是因為你們還沒徹底安定下來，平底鞋方便她逃婚。」格外契合她的性格，隨性的女演員，存在臨時變卦的可能性，影視劇中的合理聯想，這是埋下的暗線。

輕鬆應對，說：「方便她走向我。」

方便她更快的靠近他，錯過幾年，不必追憶，他們有大把的未來時光。釋懷不了的，不如抓住。隔著的經年模糊，在路上的將來愈發清晰。

歌舞昇平的草原，無人知曉他們身份的地方，普通的一對觀光客。坐在最外圍，彼此依靠，看他們拉著胡琴，圍繞篝火，無憂無慮著生活，像幅展開的畫卷，猶如戲劇一般。

風帶來琴聲，帶來煙霧，停在心口的位置，再也走不遠，產生牽連，眷戀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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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董樂瑜。」

「明天見，李謹。」

可能明天我們不會相見，但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看到這裡的朋友，暫時說一句再見，感謝一路陪伴，感謝所有的愛與包容，打板，《琴煙戲》殺青。剩下的是人生，是李謹和董樂瑜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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