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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宋離和林澤之不一樣的。他跟林澤之從小一起長大,見過了對方所有好的不好的地方,也能接受朋友的任何優缺點。可宋離不行,儘管還年幼的程君止也說不上來,為什麼自己不願意讓宋離看到自己的窘迫,怯弱和無能為力。
程君止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班主任要求每個人每天寫日記記錄生活,鍛鍊寫作能力的日記本上,寫了很多。
「他今天又打我了,很疼。」
「他說我偷了家裡的東西,這一次,我咬牙沒認。」
「想媽媽了,還是很想。」
「不疼了。」
「再也不會喊疼了。」
班主任不收日記,只憑心情隨機抽查,抽到了也不會細看內容,只要你每天寫,就算完成任務,畢竟班主任也承諾,會保護大家的隱私。
直到班主任說可以跟信任的人交換日記,宋離死乞白賴從他這裡換走了日記,那個向來囂張跋扈的少爺,才真正了解到他的內心。
程君止用了最平淡的語氣講述最不該是孩子的經歷,在宋離狠的發紅的眼眶裡看到自己,不知是跟自己還是跟他說,真的不疼。
習慣了,很久了,麻木了。
所以不疼。
宋離咒罵,吼的整個腦子都疼,吼到自己視線模糊,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砸,「媽的程君止,你這個廢物,就知道每天跟我橫,誰欺負你都受著是吧?老子對你這麼好一天天跟我陰陽怪氣,別人你就笑臉相迎,廢物!」
程君止眼睛很亮,像湖面一樣平靜,沒有悲傷,沒有憤怒,什麼感情都沒有,只看著他,伸手給了他一個擁抱,摸了摸宋離的背,「我沒事,別擔心。」
真不疼,習慣了,還有,謝謝你關心我。
他還是沒說。
想罵的千言萬語都被融化在這個懷抱里,擁抱是溫暖的,程君止是溫柔的。但宋離整個心臟都揪得疼,連帶著胸腔,連呼吸和吐出來的氣,都像在發抖。
他恨死自己的弱小和無助,他幫不了程君止任何。
從日記的隻言片語他得知,他不知道的日子,程君止過的更糟糕。
作者有話說:
男主角宋離出場咯。
悲慘童年還有大概兩三章就結束,放心追,存稿很多。
第12章 舔舐
見程君止沒搭話,宋離繼續,「不行我回去跟我媽說,給你買藥啊。」
程君止忍著瘙癢回他,「沒事,我回去說,謝謝你媽媽啊。」
神經病。宋離心裡罵他,他媽媽都還沒幫他,他就謝謝了。
程君止回家跟程岱說了好像藥膏沒用,剛好高秀雅打電話過來,程君止跟她說了這件事,高秀雅立馬跟程岱說麻煩他帶程君止去一趟兒童醫院,檢查一下具體是什麼原因。
程岱帶他去了兒童醫院,醫生看到程君止身上到處猩紅點點,責備家長,「這麼嚴重怎麼才帶孩子來醫院?」
程岱一貫諂媚,想解釋。醫生向來看不慣這類家長,擺了擺手讓他別說,「去查一下過敏源,這多半是尋麻疹。」
過敏源的查驗過程是在手臂上滴很多種藥,再用針扎穿胳膊,哪裡會紅腫起反應就證明是過敏。程君止手臂上扎了43針,混著43種藥,十五分鐘後,有幾個地方腫了起來,醫生下判斷,「雞毛,狗毛,雞蛋,楊樹花粉,黑麴黴,塵蟎過敏,遠離這些當心後面復發,去輸個液,我開單子拿藥,家長可注意了,下次不要這樣嚴重才來醫院。過敏嚴重了是會死人的,別不當回事兒。」
程岱連連點頭應聲。
輸了三天液,吃了藥,尋麻疹才消下去,程君止又正常上下學。
宋離沒有他電話,等程君止終於來學校了,又垮著臉問他還活著呢。
「滿血復活。」程君止笑。
「什麼原因?」
「過敏,尋麻疹。沒大事兒。」
宋離見他痊癒才稍微放心。
程君止還是帶著笑,鄭重地跟他道謝,宋離的從脖子到耳朵尖都變紅了,罵了他一句神經病,就不再提。
後來再回憶起來,童年就好像在這日復一日的好與不好中度過了。
於程君止而言,童年的天總是灰濛濛的,將下不下的雨懸在他心上。他是被煮熟後埋在地里的種子,好像雨一旦傾盆,就會將他埋在深不見底的土裡,慢慢窒息,而他,連長個小芽求助的資格都沒有。
淋了好久好久的雨,好像有人走來,輕輕把他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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