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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皙阳抿着嘴恨恨又看他一会，才转过头去，向着外面提高声音道：&ldo;佩兰！&rdo;一个宫女应声进来，王皙阳道，&ldo;去父王宫里看看，等父王歇下了，叫陈监人过来见我。&rdo;那宫女迟疑了一下，低声道：&ldo;殿下，若是陈监人推故不来，如何是好？&rdo;听这话就知道，这是王皙阳的心腹，说话才会如此直接。王皙阳面笼寒霜，冷冷道：&ldo;带两个侍卫去，骗也好绑也好，总之父王一歇下，立刻把他带到这里来！&rdo; 怀疑陈监人大约四十岁左右，五品服色，身材中等微胖，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一个人，不过能在皇宫之中做到五品内侍，自然不会像表面上看来这么善良。王皙阳斜倚在床头上，手里握了一卷书，淡淡道：&ldo;陈监人，一年多不见，你又发福了。&rdo;陈监人咧嘴一笑：&ldo;托殿下的福，小人还好。&rdo;王皙阳也笑了笑，道：&ldo;何止是还好？看你这一身衣裳，都是贵重的乌丝锦，这靴子都是锦缎面子，普通监人谁能穿得起？&rdo;陈监人面上笑容一窒，随即笑道：&ldo;殿下真是好眼力，这些都是陛下赏的，小人还真是受之有愧呢。&rdo;王皙阳面上笑容不变，道：&ldo;是么？究竟是父王的赏赐，还是徐淑妃的赏赐？&rdo;陈监人一怔，随即打了个哈哈，道：&ldo;殿下在说玩话了，徐娘娘的娘家……小人再说，就该打了。&rdo;王皙阳似笑非笑：&ldo;是啊，徐淑妃家境平平，宫中月俸拿来补贴娘家尚且不足，却拿什么来赏你？&rdo;陈监人嘿嘿笑道：&ldo;殿下真是拿小人开心了。雷霆雨露皆是天恩，娘娘就是赏一枚铜钱，小人也是万分感恩。&rdo;王皙阳放声长笑：&ldo;陈监人，你们这些人的胃口，难道我不知晓？休说一枚铜钱，就是一锭黄金放在眼前，你尚嫌不足。徐淑妃要买动你的心，得下大本钱吧？&rdo;陈监人仍旧笑道：&ldo;殿下言重了。既然殿下也说徐娘娘拿不出什么身家，便知小人所得赏赐自也不多。&rdo;王皙阳笑容一收，冷冷道：&ldo;不多么？我问你，徐淑妃今日不在青桐宫守灵，你可知道？&rdo;陈监人眨眨眼睛：&ldo;二皇子身体不适，娘娘……&rdo;王皙阳截口道：&ldo;今日清荫殿宴饮，二弟也在座中。&rdo;陈监人强笑道：&ldo;这小人就不知了。或者徐娘娘爱子心切，有些夸大也未可知……&rdo;王皙阳一拍床边：&ldo;狡辩！你是宫内总管，皇子身体不适应召太医，难道不经过你？好。今日二皇子召了哪位太医，把人给我叫来！&rdo;陈监人陪笑道：&ldo;殿下何须这般动怒，伤了自己身体。二皇子今早不适，召了太医诊脉，说道只是偶感风寒。徐娘娘爱子心切，或者亦有些……咳，有些借机逃避，因此不曾去为皇后守灵……&rdo;王皙阳冷冷道：&ldo;原来你也知道。那你可曾禀明父王？&rdo;&ldo;本要禀明皇上，谁知殿下忽然回宫，小人惊喜太过，一时忘记了。&rdo;王皙阳冷笑道：&ldo;好一个惊喜太过！我若不回来，这事只怕也就丢过脑后了吧？&rdo;陈监人眨着眼睛道：&ldo;殿下这可就冤枉死小人了。殿下回来，小人是真心欢喜‐‐&rdo;王皙阳冷笑着打断他：&ldo;是么？只怕我不回来你更欢喜吧？母后殡天，徐淑妃就自以为必能登上后位了，哪里还会守礼为母后守灵？&rdo;陈监人连声干笑：&ldo;殿下言重了，言重了。徐娘娘纵有此心，又怎么敢如此明白表示？&rdo;王皙阳斜睨着他：&ldo;你倒会替徐淑妃说话。我问你，采莲是怎么死的？&rdo;陈监人立刻长叹一声：&ldo;皇后殡天，采莲忠心跟随，竟是自己上吊，跟着去了。&rdo;王皙阳道：&ldo;如今尸首呢？&rdo;陈监人垂头叹息道：&ldo;已经发回她家中厚葬了。&rdo;王皙阳眉梢一挑：&ldo;发回家中？你在皇宫几十年了吧，这殉葬的规矩都不知道？&rdo;陈监人苦笑道：&ldo;殿下，小人自然是知道的。采莲是殉主，理应随入皇后的墓穴。可这殉葬的事咱们东平有上百年不兴了，如今皇上以仁治国，更是不搞这些事情。采莲的父母知道女儿死了，来宫里哭着要女儿的尸首。皇上看不过眼，就下令发还给家中领去厚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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