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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追眉头紧锁。这关于自己的事情,要占卜是不行的;写信去问,又不知该如何落笔‐‐但凡一问&ldo;作甚非要现在完婚&rdo;,便多少透了拒绝的意思出来,诚然她的的确确不想嫁给姜怀,但也并不想毫无顾忌地一语伤了他的心,毕竟她就算不拿他当夫君看,也还拿他当哥哥看。父母都去世很久了,对她来说犹如至亲的人,只有这一个了。让她一点嫌隙都不肯生的人,便也只有他了。阿追一壁理着乱如被猫儿玩过的线球的思绪,一壁愁眉苦脸地盯着眼前的缣帛。不知不觉一上午过去了,洁白的缣帛上仍只有&ldo;怀哥哥&rdo;三个字,她叹着气又蘸了一回墨,忽闻&ldo;嗤&rdo;的一笑,那笑声近在咫尺。她抬头去看,嬴焕已悠然地在她对面坐下:&ldo;什么事这么愁?我站在门口这一会儿,你已蘸了两回墨,又不见落笔写半个字。&rdo;他轻快的口吻里待着几分安抚意味,她仍只能叹气以对。这一上午里她蘸墨蘸了何止两回?没回都晾到笔尖干硬,也不知怎么开头为好。直让她觉得还不如当时面对面地跟姜怀说清心思!&ldo;哦,原是在给情郎写信。&rdo;嬴焕的视线落在&ldo;怀哥哥&rdo;三字上,了然的口吻清清淡淡。他看了好一会儿后,才又看向她:&ldo;我先前说过,弦公也是一国之君,见惯了阴谋阳谋,问女郎是否对他也有防备。&rdo;她眉心稍稍一蹙,他笑音微涩:&ldo;那次女郎恼了,我自知他在女郎心里的分量。但这回……&rdo;他如同在给自己鼓劲似的深吸了口气:&ldo;这回我还是想再问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信他十成?&rdo;他这一国之君说起那个一国之君,总让她心觉微妙,继而提防难消。阿追当下又觉得厌烦起来,想了想,只说:&ldo;殿下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rdo;仍是分明偏袒姜怀的味道。嬴焕心里一瞬的自嘲,转而又坦然无比:&ldo;我只同女郎说一疑点,具体如何,女郎自己决断?&rdo;阿追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ldo;好。&rdo;他便道:&ldo;你来戚国养病,是弦公亲自应允了的。此间并未有半点不快,也不曾有任何一人告诉过我你很快便会嫁给他的事情‐‐若有,我先前绝不动想让你在戚国做国巫的念头。&rdo;阿追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ldo;是以这事提得可谓毫无端倪,然则成婚之事,莫说是一国之君的大婚,就是寻常人家也视其为终身大事。弦公此举,实在蹊跷得很。&rdo;他话里一顿,目光在她面上睃了睃,语声中添了踌躇:&ldo;所以我想问一问‐‐有没有可能,是弦公知悉了我也想重用女郎的事,所以想用此举让女郎回去,成婚之事或许只是个幌子,女郎只要回去,就再也不可能来戚国?&rdo;&ldo;殿下!&rdo;阿追低低一喝。&ldo;我并非有意挑拨!&rdo;他的声音压过她的声音,带着些许轻颤,&ldo;但我怕你在弦国因头疼殒命,再或者,如若弦公多疑一分、狠心一分,便会杀你以绝后患。&rdo;若是那样,戚国就算主动为她备上足够多的药,都没用了。她后脊悚然发了一阵凉,嬴焕仍凝睇着她,语气沉缓:&ldo;所以还请女郎告诉我,你当真信他十分?如你也觉得或许有险,我无论如何都会将此事拦下。&rdo;阿追心底的混乱汹涌难抑,兀自为自己寻觅着答案,惊觉自己竟然并无十分的信心。她紊乱的目光与戚王一触,忽的窒息地定住。她清晰地看到,他一贯从容的眼底也乱成了一片,寻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绪,只是在迫切地等她的回答。他并不知她方才在苦恼的其实是如何回绝姜怀,只是满心满眼都在为她的安危担忧,所以来一问究竟……阿追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难受,感觉他的双眼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海,要把她溺死在这片海里。而她偏又痴迷地欣赏着这片要溺死她的海,直看得挪不开眼来。☆、 逼婚?枝头绿叶在烈日炙烤下打卷的时候,铃朵回了南束,阿追则连续接了五封从弦国来的信。头三封是来戚使节或其他官员写的,客客气气的官样文章,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客套而规矩地说清姜怀的意思,请她即刻回去成婚。而后两封是姜怀的亲笔,篇幅显然比前三封要长许多。读起来就像是寻常的家书,三言近来过往、两语关心思念,只到了末处,才提及想让她速回弦国嫁给他的事情。前三封信阿追都没有回,只告诉宋鹤说:&ldo;郎君莫催,终身大事,我要容我想一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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