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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这两个模型怎么办。在他被许明昭叫过来清理东西的那天，许明昭说，要断舍离。他从衣架上挑了一套明天穿的衣服，把其他的一件件叠好放进了行李包。第二天早晨他打开房间门，许明昭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率先被许明昭打破。“你醒了啊。昨天，昨天我那个什么，有点反应不过来。话说得重了。”许明昭干笑了两声。“嗯。我态度也不好。”“我们，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嗯。”“那我去图书馆了，你一起吗？”许明昭说着从沙发上起身走向玄关。卫宇没有跟上。“我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好。”门外的光渲染着许明昭的侧脸，许明昭笑着的眉眼让卫宇想起他们初见那天，许明昭吃了他给的一颗糖。卫宇握着冰箱的把手，想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可供晚上做饭的食材。他瞥到了自己的手。苦甲水涂了一个月，他真的改掉了咬指甲的习惯，他已经很久没涂过。指甲长长后，双手看起来变得细长很多。就是这双手，昨天晚上沾满了……许明昭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他晚上回来吃饭的呢？只是为了给彼此一个台阶吧。许明昭他真的想吃，这双手做出来的东西吗？卫宇笑了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在思考这种问题上浪费时间了。他回到房间，整理好行李，环视了一眼整个家，最后一次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涂了一遍苦甲水，许明昭帮他涂的时候，边边角角涂得很细致，许明昭以后的女朋友，一定会很幸福。离开的那一天，阳光很好，照得卫宇直流眼泪。苦甲水的威力依旧很大，他只不过拿手指抹过一次脸颊，眼泪落到他嘴里，全是苦的。许明昭经过楼下回收处被两个放置在那的模型吸引了视线。回收垃圾的婆婆正在整理其他住户的垃圾，那个教堂建筑和熊猫头套被随意地扔在一边。他心里涌起了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走上前，指着地上的两个模型问：“婆婆，这些东西哪里来的？”婆婆低头看了一眼，回忆道：“一个小伙子送给我的。”“送给你？”“他看我在收垃圾，就送给我说给我的孙子玩。不过我孙子已经不会玩这些纸糊的东西了，我拿着实在没用，等那小伙子一上楼就扔掉了。不过也怪尴尬的哦，刚扔掉那小伙子就提着几个包下来看到了。”“他什么反应？”“小伙子人挺好的，也就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走了。”“他笑了？”“是的啊，小伙子笑起来倒周正的。”“婆婆，这东西，您让我拿回去吧。”“你不嫌脏就好，反正这些个卖废纸也卖不了几个钱。”许明昭回到家，家里很安静。他把两个模型放到餐桌上，去确认了卫宇的房间，空空如也，很干净。餐桌上有个信封，写着“给许明昭”，还有一个眼熟的黑色盒子。他不想拆，拆了就默许了卫宇的离开。他疯狂地拨打卫宇的电话，但都被挂断了，他改成了发短信，有了回应。“卫宇我都说了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啊。你干嘛走？！”“‘就当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指的是昨晚的事！！！”“我指的是全部。”“你回来。”“对不起。”“你在哪？！我去找你！”“对不起。”“你这几天住哪啊？！！！”许明昭知道卫宇没拉黑他的号码，因为他每发送一条短信，都会收到一条“对不起”。这一招真妙，他没敢继续给卫宇发短信。他跑回学校，跑去建筑系的公共教室打听卫宇的消息，没人知道卫宇去哪了。那一刻许明昭才惊觉，原来卫宇，没有朋友。许明昭心里抱着点侥幸，去开了冰箱门。早上他说过会回来吃晚饭，也许卫宇给他做了吃的。他的期待落了空，但他意外看到了一个纯白的蛋糕盒子。他把盒子从隔层里缓慢拿出，放到餐桌上，抽出卡在丝带间的产品样册，解开了粉色丝带打成的蝴蝶结。里面是个六寸白色奶油蛋糕，奶油抹得很平整，上面简单点缀着几颗蓝莓。产品册上说这个蛋糕的名字，叫作“surprise”。他拿塑料刀切开蛋糕，看到内里，明白了名字的含义。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均匀的蛋糕胚叠在一起。白色奶油下是一道彩虹。卫宇留在桌上的黑色小盒里，是钥匙和宇航员的钥匙扣，宇航员笑得灿烂，一如刚搬进来的卫宇。许明昭边吃蛋糕边看卫宇写给他的信。“许明昭，对不起。昨天我太冲动了，我不该拿男生对女生的想法做类比，我知道你一向很尊重女生的。我真的没有特殊的癖好。至于你，我只想过这么一次，以后也不会了。我的志愿服务该结束了，我想你的也是，我的东西都好好收走了，万一有遗漏你就直接扔掉吧。谢谢你教会我坦诚，感觉很好。谢谢你今早那个仿佛毫无芥蒂的温柔笑容。谢谢你让我改掉咬指甲的坏习惯，还有些事我以后再慢慢改，一定。抱歉让你觉得恶心了，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但万一再见你就当我是陌生人。真的对不起。”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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