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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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比起常人来说要更加温凉一些的气息扑在耳畔，被强势禁锢掌握的身体因不适应另一个人的靠近而起了鸡皮疙瘩，却又因为来自【契约】的命令而不得不无力地任人摆布，近在咫尺的是涩泽龙彦专注敛下的血红色眼睛，纤长的睫羽扇动下，对方修长的手指自上而下地滑过胸膛，又向着后腰环绕地探去——一瞬间紧绷的束缚以后，雪白的发丝又从眼前翩然离去，然后是肩膀，手臂，大腿，被不容抗拒地拆解触摸，由内而外地打开，简直，就过于——

“嗯，这样数据就搜集完毕了。”

涩泽龙彦满意地放下手里的软尺，对着纸上记录的六道骸的一系列身体数据点了点头。

——量个尺寸而已，他不配合才用契约让他别动的，想歪的麻烦自己去面壁好吗？

“怎么了？”对上六道骸憋屈得快要喷火的眼睛，涩泽龙彦在心里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我可是给过你机会回日本了，是你自己非要留下来的——面上却是一派纵容地问，“不喜欢这一套吗？”

——不喜欢可以换的，他不介意再来几套。

他看着不远处被套上了一身白色西装的六道骸，少年身形修长，深蓝色的发丝在极具设计感的白衣的映衬下就仿佛上好的绸缎，如果那双异色的眼睛再带点迷离的笑意那估计走出去就能迷晕一大片男男女女，总而言之就一个字，帅。事实上，涩泽龙彦对他那一套黑曜校服已经看不顺眼很久了，虽然对方穿起来也不是不好看但那都是因为六道骸本身底子好——那种毫无设计感的衣服能叫衣服吗？！简直是暴殄天物！而且刚刚这个家伙进来以后居然还嘲讽他的审美浮夸？！这能忍？！

——呵，你给我等着，今天不让你心服口服我就不姓涩泽。

“放、开、我。”

六道骸的声音就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还以为涩泽龙彦终于打算和他谈谈有关他能力的事情，他连两个人互相试探交锋的场面都想象过，腹稿都打好了，结果这家伙说的让他来做他该做的事情——就是在这里让他当模特？！

“你更喜欢黑色，还是白色？”

涩泽龙彦又提起一套黑色的西装遥遥往咬牙切齿的六道骸身上比划了一下，好像压根没听见他的话。

“涩、泽、龙、彦！”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终于让六道骸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涩泽龙彦看了他一眼，内心很是无奈，总觉得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他当然知道六道骸一直想说什么，对于现在只是暂时蛰伏起来，还未完全放弃毁灭黑手党的他来说，如果能成功控制或者唆使有着和他相似经历的“过去的涩泽龙彦”的话，就一定是一枚绝佳的棋子吧，然而很遗憾，虽然有骗取眼泪的嫌疑，但是那些“过去”都是系统直接生成的文本背景，他是无法对那样的过去感同身受的，六道骸的计划注定要落空了。

“我对你想说的东西毫无兴趣。”

以【涩泽龙彦】的身份这样说着，于是一瞬间的，看见了少年虽然努力抑制，但仍无法压抑的不甘表情，于是他站定在那里，也就突然地为自己的无力而悲哀起来了。

——完全毁灭黑手党这种事情是真的可能，真的可行，真的无需考虑后果的吗？

其实六道骸也是知道的吧？先不说以一己之力要如何对抗整个里世界，纵观人类繁衍的整个历史，光与暗从来都是相互纠缠着的，世界不可能毫无阴影地生存在阳光下——真的做的到吗？做到之后呢？真的就能对被自己牵连的无辜者毫无愧疚，无视那些可能发生的不幸，眼泪，自顾自地得到幸福吗？涩泽龙彦想，六道骸他有没有，至少一瞬间地动摇过，思考过这些问题呢？

曾经的受害者变为加害者，新的无辜者又卷入更大的不幸，于是新的憎恨就在痛苦与失去的土壤下继续疯狂地生长蔓延下去，如果永远都怀抱着憎恨的话，如果没有人来宽恕，来把它斩断的话，这样诅咒一样的链条与循环又什么时候能结束呢？难道真的要永远被那绝望纠缠，生生地燃烧耗尽自己的一生吗？

但是谁又来弥补他，谁又能理解他，谁又有资格否认他的愿望呢？他只能这样地走下去，不这样就无法活下去，作为一个走向绝路的殉道者而活着，不择手段也好，阴险卑鄙也好，与憎恨的仇人虚与委蛇也好，作为正常人的资格已经被命运夺走，复仇就是支撑着他走到现在的全部——不曾经历过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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