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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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已经充分回应我的期待了，十世。”

在黑曜乐园昏暗的室内，泽田纲吉看着面前古老而伟大的先辈的虚影。

他们在须臾中漫长地对视，giotto光灿辉煌的眼睛藴满一种温柔且复杂的沉默，平静地望过来，像是即将沉入地平线下的半轮夕阳，有一瞬间泽田纲吉分不清那突如其来的认可中是否包含了些许悲意的叹息，因为giotto很快就弯起嘴角——谁能拒绝他深邃慈爱的眼神，柔和亲切的微笑呢？他就仿佛从光辉神殿上走下的太阳神，即使是长辈般全然包容的视线也让泽田纲吉感到一瞬间灼烧的刺痛，如此威仪崇高，如此...遥不可及。

“你们已经跨越了种种难关，你的信念没有丝毫动摇，你的那份要彻底守护家族成员...守护重要之人的决心——真的是...非常了不起。”

不知道该问什么，也没有立场问什么，甚至还感到一种愚钝的悲伤，卑劣的庆幸和由此产生的愧怍拉扯着他，让他忍不住更加地去迎着那双眼睛，把所有的疑惑和决意都无声地灌注在这短暂的时间里。

“我在此正式承认你，担任彭格列的十代目。”

“...谢谢您！”

初代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火光中的那一刻，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

“我会努力的！会证明给您看！请您放心吧！”

——不要担忧彭格列的未来，不要担忧那个人的安危，虽然还不明白，但是我会守护好的，所有的一切，把这传承和感情——

没有回答，全然欣慰地微笑着的青年的身影，就此化为火焰悄然消失了。

有些怅然若失地，泽田纲吉回过头去，但很快就被喜悦的气氛冲淡，同伴们欢呼着迎上来与他击掌庆贺，他握紧手里的彭格列匣子，下意识地寻找涩泽龙彦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正一反常态地站在一旁眉头轻蹙，仿佛是犹豫再三以后才终于下定决心向他走来。

“...纲君，”涩泽龙彦在离泽田纲吉一步远的地方站定，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微笑，再往前突破那条亲密的界限，执起少年的手置于唇下亲吻，他仿佛还半处于睡梦中般，漂浮着朦胧雾霭的眼睛带着不易察觉的细密挣扎微微敛着，好似被愁绪笼罩的一朵玻璃的花，“恭喜你。”

——我这是怎么了？

涩泽龙彦想着，他的理性仿佛一半处于失重的混沌，从刚刚醒来的那份温暖悸动中恢复后，现在竟不知为何，甚至觉得泽田纲吉疑惑关切的面孔正散发出一种让人战栗的可怖——有一个声音说着若你继续向前继续靠近他就必须做出决择，那温暖的漩涡是一片危险的沼泽，一旦完全陷落进去就再也无法挣脱，无法回头，除非抛下一直以来追寻的一切——抛下、抛下...天平的两端被摆上命运的筹码，究竟要抛弃哪一边，才能从这迷茫中完全挣脱？

“龙彦同学？龙彦同学？！”

盒子里的信和怀表，如此明显的明示，清楚述说着他在过去或者未来一定曾经在遥远的旧时代里走过——啊啊，没错，为什么现在才真正察觉到呢？这个世界只是一个任务，他此前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不属于这里，终有一天是要离开的啊！到那时、到那时，纲君他，这个多么温柔多么温暖的孩子，他会——

“纲...君。”

【我...我说过会永远在他身边。】

——不，那只是任务，只是人设而已。

“啊...对不起，2...纲君，我——”

【我该怎么对他说？我要怎么对他撒谎？他会一直等我，一直一直地等下去吗？就像...giotto一样？】

——但是，你忘了吗？你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还有人...在等你回去啊。

【这份、这份痛苦是什么？从未有过，究竟是——】

“龙彦同学——没事的，龙彦同学！”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在涩泽龙彦控制不住地想要后退的那一刻，泽田纲吉还是猛然上前一步，紧紧地把他拥抱进怀里。

被拥抱的人先是条件反射地挣扎了一下，而后像是受到了安抚般的，很快温顺地安静下来，弯下腰把头埋在他颈间，不再动了。

“不用道歉，龙彦同学，不用向我道歉。”

像是感到难以承受般，在今天一天内知道了太多过去所不知道的事情，泽田纲吉闭上眼睛，把涩泽龙彦无言地，更深更轻柔地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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