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一年夏(18)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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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初夏的夜晚,风里却好似仍透着彻骨的冷,不知哪条巷子里隐隐传来几声迟来的犬吠。
方才那一幕始终停留在眼前挥之不去,傅媖原地站了许久,怔怔出神。
她总觉得,许春桃好似在向她求救,嘴里虽然说着拒绝的话,可望向她的眼神里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希冀和哀求。
而且太反常了,许春桃方才的表现根本就不像她。
直到沈清衍又止不住地压着唇咳起来,她才好像猝然从梦中惊醒般,回过神来。
望见他苍白的脸色,傅媖犹豫片刻,最后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抿唇道:“我们先回去吧。”
原本她还打算去李寡妇家一趟,可如今才经过一遭这样的事,也已没了心力。
加之夜风里站得太久,沈清衍的面色瞧着比白日还要难看。
李寡妇的事,便先放一放吧。
沈清衍沉静的目光从她面上扫过,点头说好。
回去路上,她却依旧魂不守舍,只顾闷着头走,一言不发,直到沈清衍唤她,她才恍然抬头:“啊?怎么了?”
沈清衍微微侧目,望向自己右手边:“你走过了。”
傅媖愕然,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走到了巷子口,早就路过了沈家门前。
“你想帮她。”沈清衍停下步子,没有转身回去,而是站在房檐下,淡淡开口。
话里听不出半分疑问,像是已然笃定。
傅媖咬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前她以为陈会只是对许春桃态度恶劣,呼来喝去、动辄呵骂,所以才会让她胆小怯懦,不敢与人往来,总是缩手缩脚,好似在害怕些什么。
像极了媖娘。
于是便想着,有了沈清衍的首肯,日后常请她来家中坐坐,带她结识一些脾气温和友善的人,或许能让她胆子渐渐大起来。
却没想到陈会竟然会对她动手。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陈会第一次对许春桃动手,但不重要,还是那句话,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在这件事面前,无论是好言好语的安慰还是更多友人的陪伴,都显得有些无力。她受到的伤害就在那里,不会因为有了朋友或者可以哭诉的对象,就能将这些痛苦抹去。
傅媖沉默许久,鸦青长睫垂落,缓缓摇头:“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帮她。”
就算方才许春桃明确地向她求助,她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个才与她结识不久的邻人而已,非亲非故,连替她出头的立场都没有。砸门这样的行为已是逾越,更遑论其他。
即便真替她报了官,倘若最后只是得来一个和稀泥的结果,也只会让陈会越发迁怒于她,变本加厉地折磨。
最好的方式是让她彻底逃离这段婚姻。一是她本人去告官,二是与陈会和离,三是被陈会休弃。
可依照许春桃的性情大概率不会将陈会告上公堂,更何况,本朝律法明令“妻告夫者当徒三年”,这样的代价也太沉重了些。
但和离,许春桃真的会愿意吗?即便她愿意,只要陈会咬死不松口,不肯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这件事就终究还是办不成的。还是说用一些小手段迫使陈会不得不松口?可许春桃如此胆怯的性子,恐怕不会同意,若是因此惹上官司,就更是麻烦。
至于被休,她不愿意替许春桃做这样的考量。若是受害者最后还要背负骂名,那也太不公了。
照这样一件件思考下来,这件事几乎成了无解的难题。
沈清衍深深看她一眼,忽然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要思虑过多,反受其乱。”
好似一阵风吹走了盘旋心头的云雾,傅媖瞬间醍醐灌顶。
她倏然抬头,毫不掩饰地朝他看去。
是了,她太着急了。
以至于忘了,其实关键都在许春桃身上。若想不继续受陈会的欺负,还得她自己能立起来才行。倘若她能强硬一点,或许陈会母子也不会有胆量如此磋磨她。
只要是她肯下定决心与陈会和离,就总能找到办法的。自己在这里想东想西,皆是无用,还不如明日找机会见一见许春桃,问问她究竟是怎么想。
想定了主意,傅媖道:“你说得对,我明日再找机会去问一问她。”
一边说着,她好似给自己鼓劲儿一般重重地点了点头。
*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主屋熄了灯,张素兰和沈清蘅都睡下了,院子里静悄悄一片。
傅媖不是
《致富成功后,夫君成了当朝首辅》 18. 第一年夏(18)(第1/5页),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