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遇仙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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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渐行渐远。声音断断续续，慢慢听不清楚。

赵榛一扯董策、朱大泰两人。示意结了账，便远远地跟上二人。

二人往东南方向行去。

过了几个街坊，沈充家的院墙隐隐就在前方。路上的行人逐渐稀疏。赵榛怕被二人发现，用手指了指身侧的一颗大树。董策与朱大泰会意地点了点头。三人各显身手，悄无声息地爬上了树。

此时已是隆冬。树干光秃秃地，阻挡不了视线。赵榛一看街坊屋檐连在一起，有了主意。招呼董策与朱大泰一起贴着屋顶，疾步翻过几家屋脊。在沈充家东面一座高墙上，伏了下来。

果然，二人到了沈充的宅子旁停了下来。

沈家的宅子，东面北面与邻居街坊的屋子挨在一起。西面南面，却临着巷子。

二人沿着巷子，在沈家西南两面来回溜达了几次。见门窗关得紧紧的，没什么空子可钻。那被称为少爷的，在院墙外蹦了几下，想跳起来窥探。奈何依然看不清楚院内情况。又扒在院门缝隙里，往里张望了一会。仍是一无所获。便道：“你蹲下来！少爷我翻进去看看。”

赵榛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疑问，为何阿黄没有一点反应。那人已经站在仆人的肩膀上，抬脚准备翻上院墙。

赵榛的记忆里不认识此人。倒是董策恍然大悟道：“是耿家那淫才。”

赵榛见他认识此人，便好奇地问：“耿家的人才？”

“王爷，此人是耿南仲的儿子耿延禄，乃十足的淫才。一向喜欢厮混，是窑子中的常客。声色犬马、荒淫无度。听说最欢喜那暗门的鸨儿妇人。名声狼藉。青楼中也鄙夷此人，给他取个耿色狗的绰号。难怪王爷不认识此人。”

赵榛听到耿延禄刚才轻薄沈家小姐的一番言语，对董策的话深信不疑。自然知晓他正打着沈充女儿的坏主意。对董策道：“这流氓怕对沈家小姐不怀好意。不能让他进了沈家的屋里。”

董策点了点头。从身下抽出一块瓦片，悄然一捏。一颗指头般粗细的瓦砾，落在掌心。他拇指与食指用力一弹。那瓦砾如迅雷一般，直飞出去。

正中耿延禄脚下的墙瓦。墙瓦应声而碎。耿延禄顿时失去了平衡。双手连扒了几下，想抱住墙头，还是没能抓紧。翻身从墙上摔了下来。

仆人受他的连累，被他一脚蹬在脸上，重重地绊倒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耿延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一骨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见仆人还躺在地上，上去就是一脚。又踹在脸上：“狗奴才，一点小事办不来。在下面晃来晃去，害少爷我跌交。搅了我的好事。罚你今晚不准吃饭。”仆人撑着腰，勉强站起来。捂着脸。耷拉着脑袋听他训斥。耿延禄见他丧家之犬的样子，气又不打一处来。抬脚准备再踹他一记。脚还没到，仆人用手挡着屁股，闪身往后一跳。嘴巴连连哀嚎道：“哎哟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这主仆二人一个奸一个滑，丑态百出。赵榛实在看不下去。

恰好几人从西面巷子出来。见耿家主仆这幅模样，好奇地驻足打量。

耿延禄恶狠狠地冲着几人吼道：“有何好看的？小心爷爷挖了你们狗眼！”

行人看他装扮，知道是不能惹的衙内。纷纷避闪。

耿延禄自知今天的计划泡汤了。转身冲仆人骂道：“还不滚？”

主仆二人悻悻离开。一瘸一拐，如丧家之犬。

赵榛方逮到机会细细观察沈家宅子。

却见院子前后两道门都上了锁。阿黄也不见了踪影。屋里屋外，静悄悄地没有人影。

观察片刻，见毫无结果，赵榛只能与董策、朱大泰远远地下到地面。

时辰已经不早了。既然此地见不到沈充，先到遇仙楼再说。

遇仙楼在内城东面，正对着宫城的东华门。

由于宫中采买多在此地，慢慢成了汴京最繁华高档的地方。

遇仙楼装饰一贯辉煌奢华，是京中贵人争相光顾的地方。赵榛当时约在遇仙楼，本要体现对沈充的重视之意。现在，因刺杀郭京一事已经成了钦案，只怕皇城司与开封府都在暗中侦办。遇仙楼反而不大安全。

“目下别无他法，先去一遭再说。我们要随机应变，切不可让人发现蛛丝马迹。”

虽然担心，赵榛亦只能照此安排。

三人又往回走。过保康门时，守城的士兵见三人行伍打扮，看也没看，挥挥手便让三人进了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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