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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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间是后搬来的东北人,像是刚刚赋闲的高级官员,说话挺大呼。搬家时,他指着一双黄色的鞋说,别给我压坏了,这是花6块大洋买的!这句话引起了全院人的注意,我们院确实找不出一件值6块大洋的东西。
我们家住第三间。第四间住着拉洋车的老少三代。北房的西头两间是绱鞋的一家人。南房两间,一间住着父子俩,老头靠儿子捡“沟货”过活。另一间住着拉洋车的一家。西房一间住的是我的老师颜泽甫一家三口。老师每天走着往返前门外“八大胡同”,靠串妓院拉京胡卖唱维持生活。
全院除了过大年能见到有人家买肉,平常日子到兴化寺西口外买两个铜子儿的汤油就算有荤腥儿了。赶上夏天,也许来个卖“杂合菜”的,挑着两个铁桶。那菜虽然名叫杂合菜,其实主要是汤。如果赶上母亲高兴,买两个大子儿的,再赶上里面有虾汤的红色油珠儿,就真算开大荤了。母亲有经验,她先尝尝,因为尽管还没馊,可是已经酸了。她搁点碱,中和一下就能吃了。那么脏的“杂合菜”,吃了也不得病,大概是穷人抵抗力强。
我们院里有棵大白枣树,枣又脆又甜,掉地上就碎,真是好吃极了。但大家谁也不打,都认为是房东的财产,我们这些小孩也只能靠大风的恩赐。今天也许会有某个小兄弟骂我们“傻冒儿”,但不管怎么说,生活是贫困的,人是规矩的。
邻居中印象最深的是小顺子他妈,她小时若能学唱歌,准是个出色的女高音。她每次一喊“小—顺—子—”,能使整个福寿里居民得到音乐享受。
我住的地段还不是北京最穷的地方,当时北京流传着这样两句话:穷德胜门,烂果子市,不开眼的绦儿胡同。的确,最穷的应该说是西绦胡同,那里住的大部分是换取灯儿(火柴)的,那些婶子大娘们每天背着大筐走街串巷叫喊,也难得温饱。
现在要想找我的老住处已经不可能了,就在福寿里,我当年捡煤核儿的地方,盖起了北京师范大学化学楼,年复一年地为国家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人才。我的住处也是今非昔比。现在我住进了宽敞、亮堂的高层大楼。当然,北京的住房仍然比较紧张,政府还努力想办法,可人民的生活跟过去比,毕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呀!
逢国庆35周年,看看今天,不知当年的邻居们还记得过去不?
父母同台(1)
侯錱
我的母亲王雅兰自幼学习京戏,16岁登台,先工刀马旦,曾在天津、徐州、唐山等地献艺。在早年,梨园行分工很细,旦角门里有闺门旦、花旦、贴旦(比较次要的旦行)、刀马旦等等,各司其职,各有各的戏路。据说清末民初的艺人“一杆旗”、“九阵风”都是唱刀马旦成名的。但凡唱刀马旦的,不论男伶坤伶,都要求“武功纯熟,步法整齐,腰肢灵活”。专工儿戏有:《虹霓关》、《樊江关》、《马上缘》、《穆柯寨》、《天门阵》、《蟠桃会》等等。母亲19岁时,已经名声鹊起,没几年,便挑班挂头牌。听说,母亲的师父就有好几位,但是名气都不大。正如我父亲所言,名(明)师有两种:一种是有名的,另一种是明白的。大概,母亲的师父都属于后者。我姥爷王德山在戏班儿里是后台管事,自己也会说戏,人称“戏篓子”。如果某天某戏中缺少了什么角色,演员需要现“钻锅”,那就必然要找我姥爷,没有不会的戏。若是遇见一位“棒槌”,说上N遍还不明白,尤其是在台上出了错儿,就像我父亲相声《戏剧杂谈》里说的那位跟着三旗儿走,站错了队,“还得老夫把你拉”的笨蛋,他老人家就会怒其不争,紧咬钢牙,因此,被人送了一个“咬牙王”的绰号。他给我母亲找老师一准找“会教戏的”,不找“会唱戏的”。
1941年《新天津报》有评论说:“王亚(雅)兰演《玉堂春》,唱则嗓音洪亮;做则细腻非常,且文武不挡。名虽尚未轰轰烈烈,但伊之艺学亦足独当一面也。”1942年母亲在“导正新剧支团”时应该已是台柱了(见大观园戏报)。1943年她和我姥爷加入由刘汉臣领导的“共和社戏班”,当时的《天声报》说:“共和社戏班,由刘汉臣领导,出演上光明戏院,成绩尚佳。”要说明的是,此刘汉臣先生,并非被军阀褚玉璞枪毙之刘汉臣,不过同名同姓同行也,行内有老、小刘汉臣之分。后来,母亲还与宁萱领导的奎德坤剧社短期合作过。1943年9月3日《天声报》载文:“坤伶王亚(雅)兰为老生老旦王德山之女,工演青衣花衫,颇有造就。今与刘俊文辍演中国戏院,曾一度出演新中央,未几又解约。今闻河北天桂戏院不惜重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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