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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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登斯在午夜又见到一位与众不同的黑发女性。她手里拿着图像会动的报纸，倚在窗台边缘，神色几度变化。
几个小时前。
克莱登斯因为晚归，已经做好了被母亲惩戒的心理准备。克莱登斯知道，不管是谎言还是真话，收养他们利用他们的母亲都不会在乎。
一心只想揪出女巫的母亲，在克莱登斯眼里，比女巫更可怕。
在他接下皮带准备又一轮被打时，他感受到了注视。放眼望去，眼前除了神色冰冷的母亲外，没有其他人。
但眼见珍妮如何隐身的克莱登斯却能清楚地感觉到珍妮在注视他。
皮带在他身上落下，完全不收敛力道的风声在克莱登斯耳畔作响。他不是第一次被母亲惩戒，理应习惯。
但他这次却有些无法容忍。
或许是珍妮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的注视，又或许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的稻草。克莱登斯一直压在心底的负面情绪重新沸腾，被珍妮成为默默然的力量快要浮现。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直没做声的珍妮凑到克莱登斯的耳边，克莱登斯的耳朵被唇齿间呼出的气息弄得痒痒的。
“别担心，接下来说的话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珍妮的声音很近，近到克莱登斯想要躲开，“你要反抗吗？”
克莱登斯眼睫轻颤，没有做声。
“或许，我该问，你想杀了她吗？”珍妮又凑近了，她身上有种好闻的木香，像丛林里久经生长的古木，神秘又让人生畏，“如果你不敢，我可以帮你。”
克莱登斯眼前浮现出母亲的身体被不自然扭断的画面，他猝然睁大眼睛，“不。”
“我不想杀她。”
说他软弱也好，无力也罢。克莱登斯并没有杀掉一个人的想法，即使这个人是虐I待他多年的“母亲”。
幻象被撤去，克莱登斯抬起头，发现拿着皮鞭的母亲被定住，她手中高高举起的皮带被未落下。
刚才的疼痛只是克莱登斯潜意识的错觉。
他呼出一口气，有种获救的庆幸。
“出去，你已经做了你想做的事。”珍妮显出身形，好似被夺魂的母亲应声出门，徒留克莱登斯一人面对珍妮。
金发碧眼的俏丽少女随意地坐在克莱登斯的旧书桌上，淡然地看着克莱登斯，她不为克莱登斯的怯懦感到不悦，也没有立刻给克莱登斯出气的意图。
她就坐在旧书桌上，踢踢腿，露出的红色皮鞋在裙摆间舞动。
克莱登斯不是会说漂亮话的人，一路上，都是珍妮主动跟克莱登斯搭话。如今珍妮不说话，他们之间就只剩下沉默。
彼此无言半晌。
还是珍妮先说，“你离开这里后，有什么想做的？”
她盯着红皮鞋，轻轻地说，“鉴于你和我曾经的处境很像，而且你人不坏，我很乐意为你提供一些帮助。”
“当然。”珍妮看着克莱登斯，“前提是你愿意。”
帮助……吗？克莱登斯有些迷惘了，他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为什么呢？珍妮，即使我们的处境一样，你也没有必要帮助我。”
“所以你要放弃吗？”珍妮眼神不变，始终淡淡地看着克莱登斯，“如果你要放弃这个机会，我会立刻离开。”
克莱登斯有点懵地看着珍妮。
珍妮被他注视了好一会，才跟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会看克莱登斯，她似乎意识到话里的不妥之处，“抱歉……果然，我已经有点体会不到人类的感情了。”
在克莱登斯听得云里雾里时，珍妮抱着膝盖对他笑，“你可能认为我的话跳跃性太大，但这个没办法，严格意义上说，我已经不是人类了。”
“因为默默然，我在16岁那年就死去。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我，仅仅是一个媒介。”
珍妮挽起袖子，洁白的手臂关节处，是明显的玩偶关节。
在克莱登斯好像呆了的表情下，珍妮接着说，“我说我愿意你，这句是实话。我说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就离开你，这也是真心话。我一直认为选择是双向的，你情我愿的才算圆满。”
“如果你仍心有顾虑，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她说，“克莱登斯，你是自由的。你可以为你的选择负责。”
克莱登斯沉默地看着珍妮，他被一连串的话刺激到，说，“可我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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