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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扳机扣下，子弹从枪管里迅速弹出。

后座力震着他的腕骨，隐隐发疼。

姜楷枫目光落在靶道目标上，冷棕色瞳仁如同翻涌的海面，深不见底，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

刚刚在二楼走廊，他问过那句话之后，陈音佳被问得顿了几秒，最后似笑似无奈地轻叹。

再开口时，她声音不大，但足够姜楷枫听清楚。

“我还以为你就算不知道，应该也有想法了，结果你真的半点没听出来啊？”

陈音佳似乎觉得挺好笑的，自嘲般轻叹：“那我说那么多干嘛。”

姜楷枫沉默几息，然后听见自己笑了下，又问她。

“谁跟你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这话把陈音佳问愣了，大概没想到他一下跳了话题。

“高三圣诞节，国际班不是出去玩了吗，听说是你玩真心话的时候自己说的。”说完，她顿了顿，疑惑道，“你没有吗？”

脑子里疯狂回溯当初的记忆，想起来之后，姜楷枫近乎气得发笑。

他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就是觉得。

太他爹操蛋了。

那年圣诞节，他们班在附近的KTV聚会。

他喝了酒，真心话大冒险轮到他的时候，是班里一个女孩子提问。他隐约察觉那个女生对他有意思，并不确定。

所以当女生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时，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他回答了。

“嗯，普高部的。”

记忆翻涌，很轻易地带起了情绪。

姜楷枫手指用力扣着枪，淡青色血管在后背上清晰可见。

枪声在耳边炸开，子弹射中10环边缘。

毕业那天的记忆不断浮现，像是碎片重组，时隔多年仍然无比清晰。

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有什么情绪想要挣扎着破笼而出。

姜楷枫握枪瞄准，下一发子弹又从他手里射出。

他为什么当时没问下去？

只要多问一句她就会说了。

明明她已经准备说了。

可当时是他故意接起电话，逃避了她的坦诚。

他怕听她说出别人的名字。

姜楷枫想起陈音佳那双干净到映出倒影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是不在意了才会说得这么坦荡。

子弹穿过靶纸。

这一枪射中2环，下一枪紧跟而上。

他现在甚至想找孙逸飞出来打一架。

枪响不断在耳边炸开。

十发射完，郑叔从他后面上来，止住他要再次上子弹的动作，皱着眉夺过枪。

“干嘛呢，看看你手抖成什么鬼样了，再打你都撑不住后座力，当心一枪崩了人。”

郑叔收了枪，竖起眉教训他。

姜楷枫被收了枪，摘掉耳罩和护目镜放台面上，手抖得差点拿不住。

腕骨因超负荷的运动叫嚣着疼痛，他将手伸进口袋里，对郑叔笑了声。

“行，不玩了。”

射击房里枪声依旧，跟他一起来的几人基本都玩累了，在休息室歇着。

郑叔皱了下眉，忍不住问他：“心情不好？”

他刚刚射击状态明显不对，郑叔一眼就能看出来。

“嗯，有点。”姜楷枫没否认，但也没打算多说，“没什么事，今天麻烦您了。”

他不想说，郑叔便算了，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回去用热毛巾多敷一下，不然你明天别想用手。”

姜楷枫应下，从射击房出来。

众人都在休息室里闲聊，姜楷枫进去还被大家调侃了一下，说他手.枪玩得比步.枪还溜。

大家坐着没聊多久，便要回去赶晚宴了。

来的时候是两辆车，因为不少人中午沾了酒，是陈音佳和另一个姑娘开车。

怎么来的自然也怎么回去。

陈音佳把车开出来，停在俱乐部门口，拿出手机找导航。

很快，副驾驶的车门被拉开，姜楷枫坐进来。

陈音佳抬头看了眼，见是他，重新低头：“他们呢？”

“在拍照。”姜楷枫靠着车窗道。

车内安静片刻，姜楷枫突然叫了她一声。

“陈音佳。”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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