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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做導演的人應該活潑一點。&rdo;林啟卓嫌棄地看他，又加一句，&ldo;還是你不好意思去跳舞？&rdo;

明秋無視他的激將法，默默喝一口氣泡水。

&ldo;男主角選得怎麼樣了？&rdo;林啟卓問他。

明秋波瀾不驚地說：&ldo;已經定了，尹凡棠。&rdo;

&ldo;怪不得這小子這兩天看起來那麼開心。&rdo;林啟卓笑笑，&ldo;感情是遇到伯樂了。&rdo;

&ldo;伯樂這兩字太重了。&rdo;明秋搖搖頭，很認真地說，&ldo;只是他很合適這個角色而已。&rdo;

林啟卓喝了酒就有些感性：&ldo;尹凡棠其實很倔，這幾年他事業發展一直不好，但也不願意跟我開口。很多人說他是傷仲永，是個曇花一現的影帝，對比和他的同期的那些演員，他真是混得最不好的一個。&rdo;

明秋半垂下眼睛，手指在杯壁上摩挲。

&ldo;起點那麼高，走到今天灰頭土臉。有時候我也覺得很可惜，一個不願意順應市場去拍一些快消電影的演員，不願意和別人一樣去上綜藝，炒作，爭流量，結果就是被人遺忘，被市場拋棄。&rdo;林啟卓嘆了口氣，感慨萬千。

&ldo;很多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們電影到底在看重什麼，它的未來在哪裡。&rdo;

這番話聽了讓人難過，明秋明白林啟卓話里話外的那份無力感，時代洪流之下，個人的想法和力量實在微不足道。

明秋拍過爆米花片，也拍過藝術片。哪怕是在有成熟藝術院線的國家，實際純藝術片也很不好賣，不得獎的更不好賣。

人們總談理想，但誰也受不了一部一部地賠錢，堅持的事情得不到回報與肯定，大部分人都會動搖。

明秋看到尹凡棠和那個女孩道了別，正朝這裡走過來。

尹凡棠腿長，走路不急不緩，那架勢像是在走紅毯。

明秋這些年拍電影，合作了很多演員，看人多了，一個人能不能紅，有沒有明星相，簡單接觸之後他就可以判斷。

其實尹凡棠屬於可以大紅的那一類，路人緣奇好，只需要團隊用他現有的這個溫柔人設好好包裝一下。

不過尹凡棠也不在意這些，明秋把目光轉走，心想自己操這心幹什麼。

&ldo;林老師，你是不是在躲酒？&rdo;尹凡棠剛剛順路拿了杯紅酒，他有些活潑地舉杯，&ldo;生日快樂，這杯不能躲。&rdo;

明秋忍不住看他，尹凡棠彎著眼睛，眼珠有些濕潤，漆黑的，讓人聯想到某些大型犬。

喝多了。

明秋心裡嘆口氣。

兩個都有些醉的人碰杯，一對師徒，都笑著喝完杯子裡的酒。

畫面看起來有些。

明秋抿了下嘴唇，說：&ldo;那你們先聊。&rdo;

尹凡棠側過臉，和明秋對視，尾音拉得有些長：&ldo;明導也在啊。&rdo;

明秋嫌棄酒鬼，冷淡地&ldo;嗯&rdo;了一聲。

尹凡棠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故意用手肘撞了一下明秋。

明秋無視他的幼稚行為，跟林啟卓告辭：&ldo;林導，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rdo;

尹凡棠把酒杯往旁邊一放：&ldo;林老師，那我去送明導。&rdo;

林啟卓在，明秋也不好意思拒絕他，任由尹凡棠跟著他往外走。

尹凡棠送人也不安分，還要沿途打招呼，明秋感受到許多人的視線，讓他有點不自在。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明秋舒了口氣，拿出手機開始打車。

尹凡棠站在那裡卻沒有走的意思，他拿了根煙出來，夾在指尖，側過頭禮貌詢問：&ldo;介意嗎？&rdo;

明秋搖頭。

尹凡棠點了煙，微微仰起臉，慢吞吞地吸了一口。

明秋不太喜歡煙味，但還可以忍受。

叫的車還在路上，兩個人中間擠著一大片安靜。明秋還在被前天的尷尬困擾，他悶咳一聲，找了個話題：&ldo;合同擬好了，你和律師約個時間吧。&rdo;

尹凡棠慢半拍地給出回應，點了下頭。

隔了兩秒，尹凡棠突然笑了，他悠閒地吐出一口煙，問：&ldo;那現在去做|愛嗎？&rdo;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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