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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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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用,曹家从乾隆元年起,着实地又“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般地连续三年富贵起来,小说正文从第十八回到第五十三回,全写的是“初春景”,也就是乾隆元年的事情,当然,曹雪芹在依据生活原型的基础上,加以了必要的夸张、渲染、腾挪、移借、想象、虚构,但总体而言是时序井然,连那一年的四月二十六日交芒种节,也给写了进去,这就是小说中的细节原型。研究这类的细节原型也是很重要的。第三回里黛玉在荣国府正堂看见的金匾和银对联,其细节原型分别是康熙南巡时与其幼时教养嬷嬷孙氏(曹寅母亲,曹雪芹曾祖母)邂逅,为职造署题“萱瑞堂”大匾,以及当时随父王南巡的太子为曹家题其名对“楼中饮兴因明月,江上诗情为晚霞”。 曹雪芹写《红楼梦》,心中有政治,但他努力地摆脱政治小说的格局,去写闺友闺情,为一群花朵般的青春女性树碑立传,写出了贾宝玉对青春女性的珍重怜惜,对诗意生活的不懈追求,对无情的事物也给予关爱的“情不情”,但是,他却又通过秦可卿和贾元春这两个角色,忠实于家族和他自己所经历的生活,写出个体生命无法逭逃于社会,特别是那个时代里笼罩一切的残酷而诡谲的政治风云,这些美丽的青春女性,还有贾宝玉,终究还是毁灭于家族的“政治原罪”,“白骨如山忘姓氏,无非公子与红妆”, 这不仅是个人的悲剧,性格的悲剧,更是社会的悲剧,时代的悲剧。“个人是历史的人质”,这一深刻而惨痛的命题,曹雪芹在200 多年前就表达出来了,这确实令我们惊讶,让我们幽思绵绵。

月色凄迷

我想在月色下漫步紫禁城。这当然是不允许的。但我最近尤其有这种非分的愿望。这是为什么?且看《红楼梦》第十六回,写到“贾元春才选凤藻宫”,贾政谢过皇恩后, “又往东宫去了”,东宫就是太子住的地方。清代只有康熙一朝立过太子。太子名胤礽 ,康熙原来对他极为溺爱,寄予厚望,专为他在紫禁城里修建了毓庆宫给他居住。毓庆宫在紫禁城成为故宫博物院后,似一直没有对游客开放过。据一位研究清史的学者告诉我,她曾有幸进去浏览过,记得有处墙上挂有一个西洋大钟,非常华美也十分庄严,但整体格局却令人惊异,就是像迷宫一样,每一处的空间都不甚大,回廊勾连,七穿八达,有的房间透光度很差,阴暗神秘,她估计那样的设计可能与满族的某些原始习俗有关。我真想也能进那里面看个究竟。故宫博物院开放了那么多轩昂峻丽的建筑空间,我怎么专对毓庆宫这种一般人忽略不计的地方感兴趣? 近些年我研究《红楼梦》,发现曹雪芹的祖辈、父辈,与太子胤礽的关系真是太密切了,胤礽的乳母之夫凌普,到江宁织造任上的曹家取银子,一次就能取二万两,你说他们关系如何?曹雪芹出身低贱,是清兵入关前被俘的“包衣”也就是奴才的后代,但他祖父曹寅却与康熙亲如手足,那是因为曹寅母亲孙氏是康熙的保母(不是保姆,也不是乳母,是教养嬷嬷), 康熙受教育时曹寅是陪读,康熙登基后,曹寅是近侍,康熙除掉鳌拜,就是通过让曹寅等陪鳌拜摔跤,弄假成真,将他擒拿的,后来康熙又把江宁织造的美差给了曹寅(曹家上两代就当过织造),康熙六次下江南,四次住在曹寅的织造府,太子四次随父王南巡,自然也住曹家,康熙在织造府里与当年保母孙氏重逢,喜形于色,说“此吾家老人也”,挥毫题写大匾 “萱瑞堂”,这些史实,通过家人传述,给曹雪芹很深的印象,因此他在《红楼梦》第三回写林黛玉进荣国府,写到府里正房悬的一块金匾是“荣禧堂”, 但两边的对联却不是金的,降了一级,是银的,难道是太子写的?林黛玉看见的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黻黼焕烟霞”,是曹雪芹虚构的吧?《红楼梦》当然是虚构的小说,但它有坚实可考的生活依据,经查,太子胤礽曾有受到康熙褒奖的名对“楼中饮兴因明月,江上诗情为晚霞”,书中所写,史中所存,何其相似乃尔!可见《红楼梦》里,有太子胤礽影子,再具体点,就是第十三回薛蟠提到,“义忠亲王老千岁”曾到他家店里订购过樯木,以为棺料,但后来千岁爷“坏了事”,就没有拿去,别人也不敢用。只有被定为接班人的太子才能称千岁,书里“老千岁”隐射胤礽 甚明。 我的“红学”研究,成果之一,就是考证出书中秦可卿的原型,是胤礽的一个很早就寄养到曹家,“坏事”后隐匿了真实身份(谎称是从“养生堂”里抱来的女儿),书里写到她最后睡到了父亲订下却未能享用的樯木棺材里,也算“落叶归根”。因此有人称我的“红学”研究是开创出了一个“秦学”分支。(详见拙著《画梁春尽落香尘——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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