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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轻轻拉起绸被,盖住梦中人的双肩,却不想惊醒梦中人,意外对上冰冷眼神。眼中情绪一闪即逝,眨眼之间又复柔顺,公子欲起告罪道:“殿下,清绝该死,竟睡着了!”太子按住他的肩膀,连人带被一起搂住,压抑心底暗暗震惊,坦言道:“清绝,方才梦见什么?你的眼神吓到本宫……还恨父皇惩办绮家?”烈日骄阳蝉鸣蝈噪,下朝回宫就见总管,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奇道:“这回又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公子上香还未归来,总管瞅着宫门嘀咕道:“宫里面都传遍了,说殿下宠爱公子,连祖宗规矩都不顾,让配宫之奴自由出入!”“不过庙里上香,哪算得自由呢?”太子起初哂然一笑,过后又慎重其事道:“待本宫掌权后,他若不愿留下,便许他真自由!”中秋之夜丝竹喧闹,趁隙寻到竹林后边,入眼就见公子背影,茕茕孑立冷冷清清。一旁奴仆看到太子,却被噤声手势所阻;太子轻脚走到跟前,在公子惊讶神情中,拉起他的手,宽慰道:“清绝,周御史醉酒胡言,待明日便会来请罪!”公子莞尔一笑,似乎毫不介怀,开玩笑似道:“周大人是该告罪,清绝即便是娈宠,也是殿下您的人;此事若是外传,辱了清绝事小,损了殿下事大。”太子目光逡巡着他,似不信他的无所谓,劝道:“清绝真无须介怀,御史乃是太傅至交,年纪也是相仿,教训几句亦无不可!”清绝笑盈盈道:“殿下严重了,方才不过玩笑,未曾往心里去。清绝三生有幸,才得殿下宠爱,怎会以此为耻?!”太子叹息一声,仰头望月道:“清绝知道吗?方才不欲惊动你,只因觉得唯有那刻,才能窥得少许真实!”木鱼梵经香雾沉烟,跪在父皇病榻之前,内心首次忐忑不安,慌乱道:“东宫已有两位姬妾,储妃何不从中挑选?更何况定国公若有异心,又怎会在乎一名女子?!”皇帝靠着床榻,带着浓重喘息,不容忤逆道:“定国公能舍自己的孙女,那太子为了江山社稷,就不能舍弃一个娈宠?!”太子叩头之后,直腰顶撞道:“父皇,清绝并非娈宠,是孩儿的枕边人!”这话似乎火上浇油,皇帝气得猛烈咳嗽,御医侍卫一阵混乱,连法事都暂时停止。骚乱平息之后,皇帝气衰力竭,眼神越发阴沉,愠怒道:“退下,等领悟朕的话,再进寝宫回复!”春宫喜事迎送往来,挑开红色鸾凤喜盖,太子妃的清秀眉目,晃神之后暗自叹息,认命道:“夜已深,就寝吧!”太子妃亲自伺候更衣,却让太子颇不习惯,但又不忍拂了面子,只在床上道了一句,以后杂事奴仆即可。太子妃娇羞闭起眼,只在耳畔低声嘤咛;常言道春宵值千金,却不知心似黄连苦,但又能找谁去倾诉?!珠帘鹦鹉仲夏芙蓉,即便沉溺奏折之中,仍感受太子妃目光,终究还是搁下笔端,和颜悦色道:“定妃,何事欲言?”太子妃忧戚道:“臣妾昨日在文阁,看到那副醉太平。”孤影过横桥,沾衣雪更飘。烟雨篷船将去了,不问路遥。风华怎敌过今朝,鱼沉雁落任平消。一梦醒时觉穷劳,万般是命难逃。公子执笔似在眼前,水榭玉案素服修眉,眨眼已是三个寒暑。太子对此倒不回避,直言不讳道:“此词乃是清绝所书,已入文阁三年之久,也颇得本宫的心意!”太子妃越发忧戚,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婉言道:“许是臣妾看花眼,天下笔迹相似者何其多?”太子神色狐疑,太子妃低声道:“妾身待字闺中时,曾在祖父暗室之内,见过如此相似笔迹……”怀疑只在一瞬之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更何况是自己枕边人?!后宫争宠亦寻常,太子妃许是嫉妒,借那词来污蔑人。太子神色恢复如常,拿起朱笔继续批折,浑然无事道:“定妃方才也说了,相似笔迹何其多?!”黄叶满地秋风萧杀,踏进大理寺的天牢,瞅着尸体惊怒交加道:“毒都下到天牢里面,将此案卷宗都送来,本宫亲自彻查到底,看谁还敢欺上瞒下!”大理寺卿躬身道:“殿下息怒,此案怕是……”太子余怒未消,拔高声调道:“怕是什么?”大理寺卿道:“殿下,彻查下去,会牵扯到绮公子。狱中遇害的一名死者,乃是周侍郎的家臣,昨儿刚在刑房供出,那日与藩使交谈共有三人,当中一人就是绮公子!”更深夜静沉月孤零,从兵部急匆匆赶回,踩得冰面咯吱作响,一进门就急切问道:“清绝睡下了?太医看过后,开什么方子,可曾说什么?”大总管神色古怪,话中有话道:“太医说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服几贴药就好!但公子病成那样,脸上血色都没了,老奴瞧着不对劲,药煎了也没敢喂……”太子听懂意思,脸色越发沉郁,太医苑不敢请,公子的病如何医?大总管吞吞吐吐道:“依奴才之见,就叫咱们宫的黄庆,过来给公子瞅瞅,净身前做过大夫,后来是因……”太子道:“因什么?”大总管瞄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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