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风波恶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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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阕历元一六又八,景安号二十七年,南阕帝朝于诸多小邦中脱颖,并与古国遗朝北翟相制衡鼎立,延绵国祚多年。
君王廉政勤勉,朝堂正柬权官清明,黎民百姓知足安乐,浮面盛世太平,实则内里朽朽将倾,危难隐机暗涌。
南阕朝帝都央城距边三百一十五里,层层青玉砖、汉白瓦,紫檀大柱鎏金高梁,赤朱椒房翠玉缀嵌,丁点细处,凡目之所及皆极尽奢华之能。
牌匾挥刻临祝大殿,石玉台阶三层累叠,左右分立双雕栩栩如生,皆乃神祥瑞兽。
外门往内掘,蜿蜒清溪水长流,独设园果栽植奇花宝草,供饲珍禽异兽。
五步现苑阁楼如景画,阊门瓦依水,波光潋滟照殿,更起十寸月华亭台,台上两角飞檐拓飒。入正立中殿,则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殿中满铺红朱琉璃、半透璃瓦,镶以绣绿纹镂,十八吐水螭首,檀香绕萦飞檐、鸾鸟振羽。
华宫覆地百里,洒扫宫仆不可计数而不闻一人蚊语声,众奴仆皆闭口敛目、佝背低首,步履匆匆来去悄悄。
正值晌午日头正辣毒,正殿外咫尺的内院子里晒着个爬匐的黄衣下人,半身血流肉糊如尸死般趴于烈光滚得灼烫的大砖地上。
两旁侍卫持抡手里沾着脏色、散着腥味的长板子,正抹着额鬓间的臭汗,颤颤地不敢瞧地上奄奄的人儿。正前头殿前阶下,二十数黄衣小奴排排齐跪,缩着肩夹着脑袋,大热天里各个噤若寒蝉。
清闲厅内遍为凉温玉,一年方十四五的俊秀少年着身轻薄淡雅素衣,安坐于高位,翻页疾快。其身侧有一容貌秀丽的青衫青年垂首低眉候侍,散发不缚,手中持扇慢摇取风作凉,时而为少年答疑解惑,得复掩面垂目低低笑。
许是籍书后半本无趣,半柱香过,少年轻打欠,倦困的眼角沁出两滴晶莹,不等青衫人递帕已抬袖抹净,一双眸子潋滟,衬得眉尖一点血愈艳。
蓦地,一黄衣小奴赶紧赶忙地踏小碎步奔进,捏着块铜青令牌过了殿门几层守卫的盘问,慌里慌张地进了内殿,远瞧见少年与青衫人嬉笑,不等人通报,黑葡萄似得溜圆眼珠转溜几圈,奔到殿内,扑腾跪倒在地,提声道:“禀八殿下,陛下请您往勤正殿走一趟。”
“外头的贱奴才们不知犯了什事,殿下稍罚过,大可消了气,饶过那些个不识好歹的畜牲,莫要扰了自个心情,坏了自个身子。”
明赫对敛首跪地、手捧铜青令的黄衣奴一番陈词充耳似不闻,又捻纸角翻过一面,看到兴处招手唤青衫人掩面同嬉,细细碎语惹堂下人仰头欲究,翻过面时直接留个褶子,供下回再看再谈。
“殿下可万不能由着自己的野性子瞎闹,落得个残凶无度的口柄。”黄衣见高位上少年不应,多补上句,大有指责之意,当明赫暗听着,俯身磕头。
软榻座上的明赫嫌他聒噪,扰了他读书的清净,也知其竟敢大着胆子闯进殿内,不分青红皂白将虚有的脏水泼及他身,背后定有人替他撑腰,故意教他如此言行。
恐无法草草将这难缠的打发,到时有心人传出风言风语,又闹得满城风雨,他形单力薄,洗不清患无辞的罪名。
他倒不惧所谓累累重罪加身,不过嫌日后走出南阕宫,游山水人家、戏俗里繁华,惹得留宿不便、茶饭不香,南阕满大街贴他的像,悬赏他的人头。
亦不怕千人指万人骂的遗臭与嫌恶,他一向无需他人褒赞认可与共情关怀,旁人不愿予的渺无玩意他穷惯了,更不稀罕。
偏偏明赫辨出黄衣奴手捧的铜青令,也识得这大胆的黄衣奴是何人,要说其为南阕宫里一卑微小奴是不妥的。
大概乃先帝在位间哪位达官贵人的后嗣,应是先辈闹了不小事端而没入宫中为奴。前朝铜青令属于稀罕物件,而今常由此类人持有,偶竟也有当朝免死金牌的效用。
到底是横墟制赠的牌令。
十又五年颠沛于俗世里苟过,明赫游遍地和界各国朝,访尽各仙域隐地,大概晓得南阕八皇子在世人眼中已被刻意撰为何种荒谬人物。
平民百姓对此不知名讳的大阕皇嫡幺子的事闻,除其幼年入北翟为质子外,所知甚少,而宫里人则各个清楚八皇子性情暴戾、嗜血好斗。
自降生于世至年满一岁,生明赫肉躯者将其弃养于旧掖庭,不得一丝暖温,总与老衰癫疯的废位妃嫔们为伴。至三岁,冷宫疯庭离索,入北翟驿站为质。
除了个守口如瓶的贴身老嬷嬷是皇后亲自挑拣出,看着他莫教他丢命,其余的吃穿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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