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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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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钞了这些有什么用?”有一夜,他翻着我那古碑的钞本,发了研究的质问了。

“没有什么用。”

“那么,你钞他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什么意思。”

“我想,你可以做点文章……”

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们正办《新青年》,然而那时仿佛不特没有人来赞同,并且也还没有人来反对,我想,他们许是感到寂寞了,但是说:“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了,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将来,决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我终于答应他也做文章了,这便是最初的一篇《狂人日记》。从此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每写些小说模样的文章,以敷衍朋友们的嘱托,积久就有了十余篇。……借助钱玄同的激励和介绍,鲁迅先是成为《新青年》的作者,继而加入编者的队伍。到了一九二○年秋,鲁迅应聘担任北京大学讲师,进入了北大。其实,在与钱玄同作那番谈论之前,鲁迅已经注意《新青年》。据《鲁迅日记》载,一九一七年一月十九日,他曾给当时在绍兴的周作人寄十本《新青年》。这十本《新青年》,或许是陈独秀所赠,也许是蔡元培所送。

一九一七年三月,由于鲁迅、许寿裳的推荐,蔡元培决定聘请周作人为北京大学国史编纂处编译员,于是周作人从绍兴来到北大。同年九月,周作人成为北京大学文科教授,讲授欧洲文学史。

钱玄同向鲁迅约稿,鲁迅又介绍了弟弟周作人。于是,周氏兄弟进入《新青年》行列。在蔡元培出任北京大学校长之后,力主改革,招贤纳士,众星汇聚北京大学,而陈独秀身为文科学长、《新青年》主编,也就把一批具有新思想的教授、学者,纳入《新青年》编辑部。《新青年》新增一批骁将,面目一新,战斗实力大大加强。如沈尹默所回忆:“《新青年》搬到北京后,成立了新的编辑委员会,编委七人:陈独秀、周树人、周作人、钱玄同、胡适、刘半农、沈尹默。并规定由七人编委轮流编辑,每期一人,周而复始。”沈尹默:《我和北大》,《文史资料选辑》第六十一辑。后来,到了一九一九年一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一号刊载《本志第六卷分期编辑表》,又稍作调整:“第一号,陈独秀;第二号,钱玄同;第三号,高一涵;第四号,胡适;第五号,李大钊;第六号,沈尹默。”以北京大学为中心,以《新青年》为阵地,一个崭新的文化阵营在中国出现了。在沉闷的中国大地,《新青年》发出一声声惊雷:胡适的《文学改良刍议》,陈独秀的《文学革命论》,吹响了文学革命的号角,提倡白话文、白话诗;陈独秀的《驳康有为致总统总理书》、《宪法与孔教》、《孔子之道与现代生活》,鲁迅的《狂人日记》,举起了反孔教的旗帜;陈独秀的《有鬼论质疑》,易白沙的《诸子无鬼论》,鲁迅、钱玄同、刘半农的随感录,向封建迷信发起了进攻;李大钊的《庶民的胜利》、《Bolshevism的胜利》以及后来的长篇论文《我的马克思主义观》,毫不含糊地在《新青年》上歌颂苏俄十月革命,宣传马克思列宁主义。

第二部分:前奏初出茅庐的“二十八画生”

就在《新青年》杂志推出一篇又一篇彪炳显赫的雄文之际,在一九一七年四月号,登出了一篇《体育之研究》。

此文的作者的名字是读者所陌生的,即“二十八画生”!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笔名。作者不愿透露真姓实名。

那是陈独秀从一大堆来稿中,见到这篇寄自湖南的《体育之研究》。虽说文笔尚嫩,但是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何况《新青年》杂志的文章很少涉及体育,便把此文发排了。

推算起来,这是“二十八画生”头一回跟陈独秀结下文字之交。

当时,这位“二十八画生”,还只是个二十四岁的湖南小伙子。直到他后来成为中国共产党领袖,笑谈“二十八画生”的来历时,人们才恍然大悟:“你把我的姓名数一数,总共多少笔画?”哦,“毛泽东”——整整二十八画!《体育之研究》是迄今发现的毛泽东公开发表的最早的文章。也就是说,毛泽东的处女作是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的!写《体育之研究》时,用毛泽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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