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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淡淡地说着如果总是被命中同一个地方,以后真的可能残废的哦。

哥,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真的做一个货车司机?

他的肩膀明显风格地动了一下。

我们不是活不下去,你去开货车,我们不是活不下去。

他沉默着,长久地没有回答,空气被裁决,咔嚓,咔嚓,咔嚓。

她叫孙樱。

谁?哦,你说你的那个语文老师。

喜欢就去追啊,反正她又没结婚。

他沉默着,长久地没有回答,空气被裁决,咔嚓,咔嚓,咔嚓。

“我试试。”

世纪之后,他如是说。

5

夏天了。

空间被潮湿的黑暗填满,暴烈的雨声重捶着耳膜,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在一片呆滞的虚无中睁眼十分钟,然后坐了起来。

开窗,风雨扑进,分不清是风挟着雨还是雨裹着风,屋外,远眺视线的尽头,长江仿佛愤怒的海。

七月,多年来从未失期的,煦城的雨季。

我关上窗,没有回到床上,而是走向客厅,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台灯,照出的空间刚好盛下一个男人和他的箱子。

是曾谙,在养护他的武器。

“哥。”我叫了他一声,没走近,他也只是应着,没回头。

“别忘了明天的家长会。”我说。

他的头发长到刚刚遮住一半额头的长度,眉眼纤毫毕现地完全地暴露,眉骨很高眼窝很深,母亲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我提醒他,“明天记得穿那件蓝色的衬衫。”

我转身进屋,走到一半才听到他“哎”了一声,很朴实的应答,像个收种着庄稼的老农。

然后是箱子合上,铁锁扣住的声响。

它喊,嗒。

翌日是晴天。

街面上各处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水坑反射着日光。树叶还是一副挨受了鞭打的惨相。

他从衣架上取下蓝色衬衫,穿好,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我说哥,你像陈冠希哎。

你怎么追那么老的男星?

我不追他,就是说你像。

有一块形状,细长的,在蓝色衬衫和他贴身的白色背心间凸显出来,像一枚小小的月牙,他也从镜子里发现了这个痕迹,于是些微皱着眉,解开衬衫的两颗扣子,抓住脖子上的一条细绳,把那个痕迹拽了出来。

是枚银白色的,小小钥匙。

“哥,你把它锁起来了,以后都不会再用了么?”

他转头看我,一会儿后说,“嗯。”

“那你把钥匙给我,我替你保管。”我朝他伸手讨要。

他从脖子上把钥匙摘下来,放在我手心,我把钥匙绳在手腕上缠了几个圈,钥匙刚好垂在手腕内侧,我说,“只有小孩儿才把这种东西挂脖子上。”

他摸摸我的脑袋,笑了笑,“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儿?”

我举起手,把挂在腕间的钥匙朝向他,摇了摇,说,“我不是哦。”

那片荒原被雨水冲刷得像一张腐烂的人皮,甚至散发着腥气。长草东倒西歪,耷拉着脑袋仿佛丢盔弃甲,一些小野花被行人的脚踩进泥水里,再被不久后的另一只脚带出来,就成了小小的一粒残骸。

日光之下,这里湿气仍旧很重,甚至阴阴的。

从前这里是坟地。哥哥说。

哦?

所以不敢在这上面修路。

现在还迷信这个?

修过两三次,都出了事,就放弃了,没人再提。

这样。

曾忆,你也十三岁了吧?

是嘛,从你的年龄上减二十,就算没念大学这样的算术你还是会的吧?

十三了的话他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整个人走路的动作都紧张得僵硬了起来。

还早呀哥,我把一朵蓝色的野花踩进泥水里,说,还早的。

空中的阳光像纳了无数针的千层底。

到学校的时候,我看见孙老师在教学楼下欢迎家长,因为学历漂亮她很受校长器重,相当于我们班的半个班主任。

柔软的入手仿佛掬了一捧清水的格子裙,阳光下仿佛一身细雪的米白色开衫。

她刚送完两位家长上楼,把跌落耳畔的一缕细细的头发拢至耳后,转头看见了我,就笑起来。

曾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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