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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看向他,心中亦是无奈。单单段誉的六脉神剑使出来,他与南海鳄神就无法抵挡了,更何况还有萧峰虚竹二人。他生性凶悍,作恶无数,如果对云中鹤有所谓的情谊,在这等生死关头,也只一晃即泯,更别论会出手相助。南海鳄神与云中鹤虽然同列“四大恶人”,但两人一直不和,此时发难的又是阿朱,他见段延庆并无甚表示,一时之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见他看向段誉,“那……那个师父,云老四他……他……”阿朱瞟了南海鳄神一样,冷声说道:“他什么,他残忍好色,作恶多端,早就该死了。”语毕,手起剑落,云中鹤人已躺倒在地,双目睁圆,而殷红的鲜血则从脖子涌出。阿朱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云中鹤,心中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过去已经尝过太多的感觉,到如今,想恨也恨不起来,想怨也怨不起来,只觉得这人死有余辜,她杀了他,也没什么了不起。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阿朱看向瞪着她的段延庆,牵了牵嘴角,说道:“不愧是恶贯满盈,即使同为四恶的情谊,却也没换来你一句求情的话,我说岳老二,你跟着这么个老大做什么?说不定哪天你被他害死了都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岳老二睁着怪眼,瞪阿朱。阿朱淡瞟他一眼,问道:“血债血偿,云中鹤害死了我身边的人,我按照江湖的规矩杀了他,有何不可?”段延庆冷哼一声,“老三,你将老四葬了。”语毕,转身便往西边灵州的方向走。南海鳄神见状,拖着云老四的尸身,追上段延庆,“老大,咱们要回灵州了么?”众人看着段延庆与南海鳄神离去的方向,朱丹臣等人微微叹息,段延庆是大理段氏的死对头,如果能借此机会将他除去是再好不过的。但是眼下公子爷与小郡主都没有表态,而虚竹先生的母亲是四大恶人的同伙,难免心中会有香火之情。至于萧大爷,若是小郡主不表态,想必也不会出手。思及此,心中不免觉得惋惜。钟灵看向阿朱,她性情天真可爱,但是杀人这些事情,在万劫谷也见过不少,以前她的闪电貂未死时,死在她闪电貂之毒的人亦是不少,此时见到阿朱杀了云中鹤,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反倒整个人跑到阿朱身侧,侧着头看向阿朱,笑道:“阿朱姐姐,想不到你练得这般厉害的武功!”木姐姐的武功也已经挺厉害了,但是对着云中鹤,也打不过他,没想到阿朱姐姐两招就能将云中鹤放倒!阿朱看向她,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她武功不见得有多厉害,但刚才云中鹤被萧峰打中,本就受伤了,所以她才能轻易将他制住。但对钟灵,也没必要解释太多。她转头看向萧峰,说道:“大哥,我晚上没有睡意,咱们走走罢。”萧峰闻言,向众人交代了几句,便携同阿朱在这荒山野岭里到处走走,也幸得今晚月色颇好,否则,也不晓得该怎么走。两人就着月色,在树林间的小道走着。“阿朱,心中可是不痛快?”萧峰牵着她的手,沉声问道。“嗯。”阿朱抿着唇,低垂着眼应道。过了好一会儿,她停下来,看向萧峰,轻声说道:“大哥,我只觉得自己现在心中都有些麻木了。”想起以前还没有阿朱记忆的那些日子,那样的快乐无忧,到现在经历了种种,慕容复早已回了江南,不再出来兴风作浪,她心中觉得欣慰才是,但是经过了这么多,欣慰的情绪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一种萧条之感。她现在,大概也能了解以往萧峰心中的萧索之感了。萧峰伸臂将她揽入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头顶,说道:“阿朱,最近不过是事情太多了。以后,会好起来的。”她将脸埋入他的胸前,“嗯”了一声。环在她肩膀的手紧了紧,只听得萧峰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阿朱,虽然我爹爹与慕容博都同归于尽了,但是死前,他们都已放下过去的仇恨。以往我被仇恨身世所累,心中痛苦万分,如今回想,似乎不过是黄粱一梦。慕容复之事,对他而言,能归隐燕子坞,不是最好的事情么?至于明月,她确实无辜,但是亦不是你的过错,如今你也杀了云中鹤,她泉下有知,自是会感激你的。”阿朱仰起头,看着萧峰,只见他脸上带着微微心疼的神情。她心中一暖,轻声说道:“并不是觉得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心里总觉难受,好像懒懒的,什么都不愿意想一样。”萧峰抬手轻抚她的侧颊,微笑说道:“要是小阿朱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想,那就告诉大哥,大哥替你想。”这些日子,她虽然都不说,但是心中感觉肯定不好受。阿朱看向他,半晌,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整个人又撞进他的怀中,笑道:“好,那日后就由大哥替我想。”其实想想,所有不好的几乎都已经过去,后面,只要应付辽帝就已足够,她何必在这里与自己过不去。逝者已矣,存者偷生,不管怎样,她还有一个大哥啊!萧峰搂住她小小的身子,低笑出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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