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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狂奔到了后院的垂花拱门处，掩在灯火阑珊中，霍然回首。明珠红衣婀娜，正与齐凉安静地立在一处，两个人似乎在月色与烛火里，融成了一个。他笑了笑。又安静地落下了一滴眼泪。明珠似有所觉，扭头看去。她就见阑珊的阴影里，一个高挑活泼的青年，蹦蹦跳跳要去洞房捣乱的欢快的背影。她张了张嘴，不知为何，没有喊住齐安。只是心里生出的淡淡的惆怅与歉然，却叫她莫名的不自在。&ldo;对不住。&rdo;齐凉远远地看着齐安的背影消失在拱门之后，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坏的事情，伤害了一个人，可是他怀里禁锢着自己心上的姑娘，却又觉得，哪怕是千夫所指，哪怕叫齐安唾骂，哪怕日后，自己在齐安面前再也不能支起脊背说话，用他的一生来偿还，他也只能如如今这般，与齐安静静地说一句&ldo;对不住&rdo;。他是真的抱歉，可是也真的想过……就算时间能够重新来过，他也不能把明珠让给别人。&ldo;哼。&rdo;明珠不知齐凉这句对不住从何而来，可是隐隐的，她却觉得自己能够听明白，顿时冷冷地哼了一声。她收回目光，眼中又有些释然。从最近的时候开始，她并不没有与齐安如同幼时在洛城那般亲昵。就算那青年往来南阳侯府的时候对她依旧讨好，可是明珠却已经默默地拉开了自己的距离。她并不是一个完全不知世事的女孩子，能够看得出齐安面对自己时，那目光之中流露出的不能忽视的感情。她不给给予他更多的情感，因此，哪怕如今伤害他，却也不想叫他在自己的身上，磋磨自己的时光。凡人的时光……那样短暂，她想要他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只是这样疏远了从前自己的仆人，还是叫明珠有些失落的。当然，湘怡县主只是随便说说，其实一点儿都不觉得难过呢！&ldo;天色晚了，你该去休息了。&rdo;今日顾怀峰成亲，可把凌阳郡王羡慕坏了。这年头儿能娶上媳妇儿的都是人生赢家，说出去多羡慕人呢？凌阳郡王王府里空落落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王妃一起幸福一下。齐凉见明珠脸上有些异色，知道她虽待齐安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是兄妹之情……主仆之情还是很不少的。他也不在这个时候吃醋，作为一个能立在湘怡县主身边的男人，自然是要心胸宽阔的。他摸了摸明珠随意挽在身前的青丝，低声说道，&ldo;阿安处，我会开解他。&rdo;这是他亏欠齐安的。&ldo;你？&rdo;明珠疑惑地侧目，看着月色下容光更盛的华美青年。&ldo;我知道他难过什么，会叫他重新振作，你不要担心他。&rdo;齐凉一双黑沉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明珠。&ldo;本县主才没有担心他！&rdo;明珠拒绝承认自己的心里为愚蠢的凡人动容了，扭头愤愤地说道。&ldo;别叫他喝太多酒，不然伤身不能服侍本县主了！&rdo;湘怡县主抖着小耳朵哼哼唧唧地说道。她似乎很不擅长关心别人，薄薄的白皙小耳朵已经通红成了一片，只是齐凉敏锐地知道，若谁敢揭破，那肯定是要跟湘怡县主成了仇敌的。这小姑娘浑身紧绷，目光一瞥一瞥，似乎在紧张地看着他。&ldo;自然叫他日后做个用心的仆人。&rdo;齐凉看着随时随地可能炸毛的小姑娘，心里却觉得有什么暖暖地化开，似乎从未有过这样叫他感到快乐或是愉悦的感觉在心中流淌。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可是打从遇到明珠，似乎就频繁了起来。他忍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这小姑娘的耳朵，揉了揉，捏了捏，掐了掐，似乎柔软又滚烫，叫他的心里都熨帖起来。&ldo;好大的胆子！&rdo;仆人竟敢以下犯上，湘怡县主顿时恼怒了。&ldo;你要失去你的主人了！&rdo;她觉得这仆人越发恃宠而骄，且见自己身边孤单，就敢得寸进尺。&ldo;嗯。&rdo;&ldo;什么？！&rdo;湘怡县主小爪子捏着自己装着毒药的小荷包，双目圆瞪！&ldo;我的胆子一向很大。&rdo;就在面前红衣翩翩的小姑娘就要给自己一毒药时，俊美的青年的面前，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轻声说道，&ldo;胆子不大，也不会往宫中，抢了陛下的湛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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