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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溥谦虚:“不如陛下。”安乐转头问裘涵:“饿了吗?”裘涵亦道:“臣能忍。”安乐:……你俩尽管battle,算我输。安乐灰心丧气地又拿了一折,翻开,告假折,上书:心灰意冷,望陛下能恩准臣辞官归乡。这个人安乐很是有印象,前一段时间义愤填膺投诉邻居太医署孔主药,做饭太香不给蹭饭的人便是他。安乐问:“为何?”裘涵欲言又止:“这个……”他为难似得别开眼,回避安乐探究的视线,轻声道:“夫人出/轨,要与他和离。”安乐挺直胸,抬起背,瞬间目光炯炯,问:“出/轨谁?”裘涵更像是难以启齿,耳根都憋了红,隔了半晌,才在安乐不停的催促声下,颤悠悠地说:“孔……主……药……”安乐:哇哦!纪溥看裘涵一副羞愧地快昏过去的模样,毫不犹豫地接过了话茬,顺带得意地冲他挑了一下眉。安乐:脸皮厚这种事就不要给我比了啊喂!纪溥说:“自从那次陛下做主,孔主药便同意这位同僚去他家蹭饭吃。哪知这位同僚吃一次,吃两次,上瘾了般,一到饭点就往孔主药家跑。同僚夫人不明所以,问同僚,同僚又不肯直说,两人由是大吵一架。后来孔主药听闻此事,主动提议,让同僚带着夫人来一起用膳。一人吃,是吃,两人吃,也是吃。同僚感动不已,当日晚膳,就把夫人带了去。同僚夫人吃过孔主药做得饭,一时也是惊为天人。但蹭饭总不是长久之计,一来二去,孔主药又提议,他念及和同僚结下的深厚情谊,不如便让同僚夫人跟着他学习‘独门秘方’,将来直接在家做予他吃,岂不妙哉。同僚一听,大喜过望,当即就答应了。于是,同僚夫人开始频频出入孔主药家,朝夕相对,时常和孔主药一同外出采买,偶尔出游。有一天,孔主药说:你看咱俩这般,像不像一对恩爱的寻常夫妇?同僚夫人一想,也是,但中间隔着一个不事家务,每天睁眼闭眼只想吃饭的同僚啊。所以同僚夫人回家就把和离书,拍在了同僚案桌上。”纪溥说完,安乐意犹未尽,问:“还有吗?”“没。”安乐惋惜地嘀咕:“可惜隽霄不在。”她总不好让暗卫去打听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杂事。一转头,安乐发现身边少了一人,问:“裘涵呢?”纪溥一指殿外:“他刚刚念着‘非礼勿听’,跑殿外面壁去了。”“啧啧,”安乐点评道,“有时我真不敢置信,他竟然是席鸿手把手带出来的得意门生。”她感慨完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不由又联想到烂泥扶不上墙的自己,安乐默然:这大抵都是席鸿的命吧!说完闲话,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安乐又拿起一本奏折……安乐把奏折摔在御案上:“朕再重申一遍,这种玩意儿有什么可供批阅的价值啊喂!”待到日头西落,安乐刚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立刻马不停蹄地召集了太医署的医师,风风火火往东城区赶。她早前听说几位老臣为了讨好席鸿,为自家孩子混一个东宫伴读名额,不惜用金漆给他的寒酸一居室刷墙。现在来看——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那房门金黄璀璨,尤其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更是隐隐泛起了金色光芒,奢华夺目又嚣张。安乐捂眼睛:“好刺眼。”盈岩道:“我们应该多带几个侍卫来的。”她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少人都是一副皱眉捂眼的受不了模样,“我真怕他们知晓我们与席丞相有关系之后,会对我们下手。”安乐小声对盈岩诉苦:“当初我被席鸿嘲讽折磨哭的时候,一度也想要套他麻袋,把他拉进小巷子狠打一顿。”盈岩同样回想起了那段沉重的回忆,道:“那时您每天都是眼泪汪汪,偷偷要哭好几次。”安乐说:“然后在脑中暴打他十几回。”盈岩宽慰她:“但您是有进步的,现在席丞相对您的态度,可比从前要和善许多。”安乐显然很有自知之明,道:“那是他的容忍度提高了。”金灿灿的房门紧闭,安乐踮起脚,趴在唯一的小窗户上往里瞧。“席鸿,”她喊,“我来看你啦。”她能看见席鸿正安然躺在床上,但喊了几声,人却没什么反应。安乐绕到正门口,先是扣了扣门上的金漆,又敲门,喊:“席鸿?”隔壁邻居家的门打了开,走出一个脚步蹒跚的老婆婆,和善道:“小姑娘,席丞相刚吃过药,睡了着,一时半会怕是醒不了呢。”安乐问:“他的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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