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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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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Q是你在他的住宅里干过活,在一九四一年九月。”

她这才第一次正眼看着雷伯。

“你是为那几个小鬼来的,对吗?”

“不。”

“你一定是为他们来的。那个娼妇又在抱怨了。她在维也纳到处和美国人鬼混,把这些小鬼寄养在我这儿,给我的钱却少得可怜,还要我把他们当龙子凤孙伺候。”

这时可以听到一阵赤脚走路的轻微声响。雷伯转过身去。那三个小男孩刚好出现在门口。其中一个的颧骨上有一块青紫,三个孩子的腿上个个都有鞭痕。

“我也是为他们来的,”雷伯说,“她要我来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现在,请你行行好,回答我的问题吧。”

她先是垂下眼帘,带着怨气说:“我实在很想往汤里放几片咸肉。”

“我正要你这样做,”雷伯说,他的双限仍盯着她瞧。

他开始提问题。一九四一年九月,是谁启用她在克立姆罗德的住宅当管家?她回答说,是一个名叫埃泼克的人。“这个埃泼克是这幢房子的主人吗?”“不是。”“那么,埃拨克的上司是谁?埃泼克听谁的命令?”她记不得那个人的名字了。雷伯微笑着摇摇头。“好象叫特特特”她说,她确实记不起来——至久记不起他的名字了。但她却记得那人的模样。他是头头。

“他个子很高,人很漂亮,长着一头金发。”

“他穿制服吗?”

“穿党卫军制服,”那女人说,“他至少是个将军,他不常来。”

“一九四一年九月,这幢房子里是否还有过去在那儿干过很长时间的仆人?多年的老佣人?比如说,一个名叫安东的白发老人,当时还在不在?”

“在。”

“如今安东在哪里,你知道吗?”

“他死了,”她说,“就在那年的圣诞节前,他被军用卡车压死了。”

过去的仆人中再也没有别入留下吗?

没有别人了。她是和另外四个佣人同时受雇的。

“雇用她的是埃泼克吗?”

“是的。”

她从屋梁的挂钩上取下一块咸肉,切了一片,犹豫片刻之后,又切了一片。

“请再切一片吧,”雷伯说,“让每个孩子都吃上一片咸肉。我看,还可以让他们多吃三四只土豆。”

“你头一次走进克立姆罗德的住宅那天,屋里的家具是怎样陈设的?”

她没有听懂雷伯的问题。“家具?当然有的,”她诧异地回答。

“请加几只土豆,”雷伯说,“别挑太小的。”

“你是否记得那里有好多书,成千上万的书?”“对,记得的。”“那么,还有画呢?”“是的,那里有很多很多画,如果你管他们叫做画的话;还有挂在墙上的毛织品;对,叫壁毯。还有不少雕像。”

雷伯挪动了一下位置。刚才步行走完的最后一段路程已经耗尽了他仅剩的精力。他深怕自己脸上露出精疲力尽的神色,会削弱他和埃玛·多宁打交道的地位。他走到光线较暗的地方。举起双手抓住那根挂咸肉的屋梁,使自己显得高一点。

“在那间全部是书的藏书室里,有一座小电梯,你还记得吗?”

她刚削好土豆。她的一只肉墩墩的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大拇指紧贴在刀尖上,这时停下来,她皱起眉头,在记忆中搜索。

“一个象送莱的升降机那样的东西吗?它是藏在一块上面有图画的木板背后的,对吗?”

这“木板”其实就是壁龛的嵌板。“对,”雷伯说。

她记得。有一次,她还偶然打开过那座笼子。以前从来没有人对她提起过这台机器,所以那次发现吓了她一大跳。

“这是什么时候?”

“圣诞节前。”

“一九四一年的圣诞节?”

“对。”

“确切地说,那是在几月份?

“十二月以前。”

“十一月,还是十月?”

“十一月。”

原来那是她受雇以后才几个星期的事。雷伯的手指把屋粱抓得更紧了。

“你看见电梯里有什么东西吗?”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有一把轮椅。”

这时,如果她扭头看雷伯一眼,就会发现他是多么虚弱,多么可怜,多么绝望。然而,她正忙着使锅子底下的余烬复燃,再添加柴火。雷伯走出屋子。

过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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