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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珠歇了口气，慢慢坐下来，刚刚吼的那嗓子，让她头有点晕，她缓了缓猜道：&ldo;春杏，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说出来，我替你做主。&rdo;

春杏抬起头，犹犹豫豫地扫了右边看好戏的李桂花和方慧兰一眼，又惶恐地低下头。

她抬起头的一瞬间，顾明珠心头狠狠一跳，只见她右腮上，赫然有一颗小小的红痣，位置虽然与姐姐顾明月的不完全一致，但乍一眼看去，却能让人霎那间联想起来。

方慧兰善解人意地站起来道：&ldo;春杏你别怕，我这侄女虽然年纪小，却也是能给你做主的，不要怕，说吧。&rdo;

李桂花也跟着道：&ldo;就是，怕啥啊，她还能吃了你不成？&rdo;

她是谁，这屋子里的人都心知肚明。

春杏这才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指向了顾秋娘：&ldo;是，是张家表少爷……&rdo;

&ldo;你胡说！&rdo;顾秋娘站起怒道，&ldo;你们别听这丫头含血喷人，我家宝奇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会看上你这个黄毛丫头？&rdo;

春杏哭着道：&ldo;两个月前家里摆酒庆祝老爷受封爵位，姑太太找表少爷有事，便吩咐奴婢去寻表少爷，结果表少爷喝醉了酒，奴婢进去后，他……他就……&rdo;

顾明珠点点头，心想她那不学无术的张家表弟还真是，进了京后别的没学会，小小年纪吃喝玩乐的那套纨绔习性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这种禽兽行为还真是他的手笔。

&ldo;胡说八道，你根本就是自己不干不净，不知道和外面哪个野男人怀了野种，想栽赃到我儿子头上，想得美，做梦！&rdo;

顾明珠没理她姑姑的胡言乱语，只是问道：&ldo;你可有证据，或者那日可有人看到能为你作证？&rdo;

春杏点点头：&ldo;第二天早上奴婢从表少爷房里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跟着表少爷的小厮有财，还有这个‐‐&rdo;

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玉吊坠，顾明珠眯眼看去，果然是她表弟从小戴到大的小葫芦玉坠。

&ldo;那天晚上奴婢不从，表少爷便扯下了这个玉坠给我，还说……还说一定会给我个名分，可是奴婢等啊等，一直都没等到音讯，后来同房的香兰姐姐发现奴婢的月事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奴婢这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rdo;

顾明珠长叹了口气，人证物证俱在，再看看她姑姑灰白的脸色，说不定早就知道了此事，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作孽，地上哭诉的这个小姑娘才十四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却因为这些万恶的纨绔子弟，身不由己地当了母亲。

顾明珠让平常心把春杏扶起来坐好：&ldo;春杏，你可想过以后要怎么办？&rdo;

&ldo;以后？&rdo;春杏瞪着圆圆的眼睛，不明白顾明珠在说什么。

&ldo;你不是让我给你做主吗，你想我怎么给你做主？&rdo;

&ldo;奴婢，奴婢……&rdo;

&ldo;没关系，你直接说，能满足你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rdo;

&ldo;奴婢想要一个名分。&rdo;

07

顾明珠长叹一口气。

也是，对于古代女子，尤其是她们这些卖身为奴的丫鬟来说，这的确是&ldo;最好&rdo;的归宿了，被主人家收了房，身不由己，也就只能指望一个名分了。

&ldo;行，我做主……&rdo;

&ldo;做梦！&rdo;顾秋娘像个茶壶一样叉着腰，指着春杏就骂，&ldo;我儿子是要娶豪门贵女的，你这个小蹄子也想进我家门，我呸！&rdo;

顾明珠真是忍无可忍了，谁给她的底气让她觉得自己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能娶豪门贵女？

&ldo;姑姑，既然你不愿意私了，那就报官吧，表弟强迫良家女子，按照我朝律例……&rdo;

&ldo;哪来的良家女子，她就是个丫头，打死她就是一句话的事，官府也不管。&rdo;

顾明珠咬牙，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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