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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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舅听人讲,他好象参加的是托派组织,干的是反对国民党政府掉脑袋的事情。这种猜测现在分析起来不无道理,因为当时中国托派的总书记陈独秀就是安庆人,并且他有许多安庆的亲戚都是托派的重要成员,这说明托派组织在安庆很有影响,大有市场。但我姥爷究竟是否真的就是加入了托派,还是别的什么秘密组织,再没人能够证明,所以至今也是一个谜。但由此也可以看出,姥爷不甘寂寞的性格并没有因为挫折和岁月的流失而从根本上得到改变。
姥爷死于民国11年,也就是公元1932年,具体时间我没有考证,大概是秋末冬初的时候。我想对后人来说,姥爷什么季节去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姥爷的死标志着余良卿老字号发展历程中一段插曲的结束。
我至今想象不出一个曾经满怀报国之志并且舍生忘死、浴血沙场的热血青年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向堕落。
或许是面对革命屡遭挫折,从此悲观失望?或许是见到昔日战友剖腹挖心、尸横遍地吓破了胆?或许是经历了生死磨难,大彻大悟,对党派之争心灰意冷?或许是多年闯荡江湖,结交了黑白两道、三教九流,染上了市井恶习?或许真有着难以言表的苦衷?
总之,姥爷就这样带着后人数不清的疑问,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回忆着姥爷短暂的生命历程,我真的是感慨万千。
人的一生有很多种活法,或荣华富贵,或穷困潦倒,或惊险刺激,或平淡无奇,总是有着规律可循。而象姥爷这样前半世轰轰烈烈,豪情万丈,后半生平平庸庸,碌碌无为,有着如此巨大强烈反差的并不多见。
做为一个壮志未酬的悲剧人物,我猜姥爷一定是死不暝目的。
姥爷与姥姥一样都是死于肺心病,去世时年仅43岁,可谓是英年早逝。
尽管姥爷是余良卿老字号公认的最不成器的一代掌门,然而,他死后享受到的荣誉却出人意料地至高无上、空前绝后。
与姥姥的后事相比,姥爷的丧事当年轰动了整个安庆城,至今80岁以上的安庆老人提及,仍然记犹尤新,津津乐道。
听舅舅讲,姥爷的灵柩总共停放了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灵堂前都有雇来的乐队不停地吹奏着曲子,虽然与丧事哀情极不协调,但为了显示阔绰,也就顾不得哀戚了。逢七便请来一大帮和尚、道士超度亡灵,引得看热闹的孩子们到处乱跑,象是赶庙会一般。吊唁的亲朋好友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省市军政要员也来了许多,算是给足了余家面子。数不清的花圈黑帐从灵棚里摆到大门外,又从大门外沿着南正街几乎排到南城门根,各式各样挽联上的溢美之词更是五花八门,什么“反清志士”、“革命先驱”等褒奖字眼满天飞舞,似乎当年发生在安庆的武装起义不是徐锡麟而是我姥爷亲自指挥一般。
出大殡那天,整个南正街挤满了送葬的队伍。两个两丈高的鬼形引导开路,接着是32个人抬着的铭旌,然后是一长溜烧纸活,什么金山银山、金童玉女、汽车轮船无奇不有。七寸厚的黑漆楠木棺由48个壮汉吃力地抬着,紧跟着的是一群吹鼓手和念念有词的和尚,最后是乘坐孝眷的车队。我几个舅舅被人掺扶着,痛哭流涕,沿途数不清的路祭都要下跪叩谢,一路上几乎一步一磕头,膝盖和额头磨得血肉模糊。整个吊丧的队伍浩浩荡荡,首尾不见,鼓乐齐鸣,嚎声一片,纸钱飞舞,铭旌高耸,围观的人群比肩继踵,甚是壮观。
母亲那年只有5岁,是姊妹六个中最小的一位,她至今记得,当时姥爷的姨太太搂着她坐在一辆没带遮蓬的马车上,就听见路旁的老太婆抹着眼泪叹气道:“只是可怜了这个女娃,小小的年纪,便没了父亲。”
但是,母亲自己并没觉得可怜,也丝毫没有过分悲戚的感觉。在她的记忆中,父亲的概念是非常模糊的。母亲平时很少见到父亲,即使是父亲在家时,也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从不和她玩耍。可以说,母亲和我姥爷之间并没有建立起多少深厚的感情。我后来问母亲,姥爷出殡的那天究竟哭了没有?母亲很肯定地摇摇头。
父亲发丧,女儿竟然没掉一滴眼泪,这种事情说出来令人不可思议,但这件事发生在我母亲身上,就一点也不稀罕了。
母亲是个性格刚强的女人,我从小到大极少见过母亲流泪。我在南昌上小学时,有一次,因为爬铁丝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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