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遥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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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云端微微侧身，挡住了来自身后的窥探视线。

她将照片拿得更近了些，认真审慎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连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都没印象了，黎云端大胆推测，这只是一张抓拍。

精心保养不敌岁月蹉跎，清隽有力的黑色笔迹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明显褪色的痕迹。

很显然，这墨的质量不算好。由此可见，字迹主人当时的际遇实在一般。

普通家庭供出一个飞行员不容易，如果这些字迹的主人真的是病床上躺着的这位……黎云端真心祝愿他平安幸运。

无论她是不是那话里所说的人。

“见惯了病房被一大帮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个水泄不通的样子，谁知道这陆队长也没个亲戚之类的照顾着，这会儿还是他的几个战友们在楼下办理住院手续，场面难免冷清一点。正好，咱们来陪他。”

护工阿姨也许不清楚这是黎氏的继承人，陈副院长主管星海医院的行政工作，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照过往那些传言，这位娇生惯养的黎大小姐多少也是有些脾气在身上的，陈副院长更加不会多事了。

他温和示意护工先离开，顺便叮嘱道：“人家单位要做保密工作的，医院也培训过这方面的内容，看护期间的事情都不要外传。”

得到护工的连连保证后，陈副院长还是不敢直接去看黎云端手里的照片，屋子里又安静，他就发挥老本行打个圆场，“陆队长这情况本来应该直接送到军区医院治疗的。他身上的伤口其实不算严重，以擦伤居多，有没有留长条疤痕得之后再观察。”

江外的校长就“哎哟”一声，“那这好了以后还能飞吗？往年部队上来学校招飞，身上有伤口的苗子，哪怕是细溜溜的那种，再好的他们都不要。”

见黎云端都特地望向他，陈副院长为难道：“招飞是这样的，不过能上天开飞机的，后头多少都有点小伤，也有训练好了再飞的……这个还是要以他们单位上的相关要求规定为主。星海不用说，肯定是以最佳方式去治疗的。到底是国家辛苦培养的飞行员嘛，这么优秀年轻的人才，还是要尽量保证创面恢复，少留疤最好。”

黎云端的目光挪回到照片上。

陈副院长还在说：“还好陆队长及时抱着重要资料跳了伞。听说他那飞机都能修好，人当然也是嘛。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严重点，还不至于垂危。他目前全身上下仍旧有多处骨折，后期恢复是要费些功夫的。最麻烦的还是颅脑这一块，可能是血瘀压迫了神经，也可能是别的暂时还没查出来的原因……刚好咱们这里的罗老师是从部队上退下来的军医，治疗这种病症的临床经验丰富，而且也是陆队长之前的主治医师，最了解他身体状况的，他们领导辗转联系了咱们医院的领导，今天就搭着直升机把人给送这儿了。”

江外校长就说：“我们学校也是听说陆队长要转院了，才让我带着校方代表一块赶了过来。之前由单位接管，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往外流啊，让我们只能干着急。是吧，黎小姐！”

黎云端点了点头，恳切道：“希望星海医院能够尽力救治好病人。”

“当然看不好是要给人家部队还回去的啊。不过星海怎么可能治不好病人嘛！”陈副院长哈哈一笑，刚才略带压抑的气氛一下子缓解，“不光是经验丰富的医生，我们派来的护士护工也都是常年在一线的老员工了。咱们齐心协力，一定得把陆队长原样送回他的战斗机上。”

黎云端又点了点头。

摄影师和记者这时候也到了，江外校长赶忙再度握上行政副院长的手，“陆队长都是为了保护孩子们和飞机才紧急迫降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陈副院长一定要向部队领导和医院领导传达江汉外国语学校的全体师生期望陆队长早日平安的迫切愿景……”

病床前照过几张颇显真诚的大合照后，陆队长的战友陆续也上来了，一帮人趁势去了外边套间采访摆拍。

捏着照片躲到一边的黎云端又站回了原地。借着这点时间，她好像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但不多，或许压根就和这照片背后的故事不相干。

高中毕业那年，黎云端为了筹备新展到处采风，她是曾跟随黎氏的支教团队走访过许多项目地点，大都是乡镇村落。

照片上的小女孩大概就是当初某个支教点的学生。那里的孩子要么不上学，要么上学都早，遇上家里实在贫困的，外表年龄跟生理年龄有差距是常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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