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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陽不錯,把窗簾拉開吧,讓荊棠也曬曬太陽浴。他在床上這麼久不動彈,估計四肢都僵硬了。」
「別對著臉,等他醒來發現自己變黑了,又要跟你吵。」
「你太誇張啦爸,就曬一會兒不會變黑的!」
咦……?
他能聽到聲音?原來他沒有死?
「好曬……」
「你是不是在病房裡待太久,也變得見不得光了。」
「也沒有很久。」
「都三天了,一步不離,還茶飯不思的。再這樣下去荊棠醒來之前你就要倒下了。」
「我哪有那麼脆弱。」
「我看全世界最脆弱的人就是你!」
「你好像話裡有話。」
「哼。」
是言決……和言琤?
他們都在守著他嗎?
言琤……沒有拋下他嗎?
「爸!!!」
「……你聲音小一點,要吵到他了。」
「剛剛荊棠的手指好像動了一小下!」
「……什麼?」
言琤轉過頭去,看見荊棠的眼睫輕輕扇動了一下,像蝴蝶的翅膀。
「囡囡……!」言琤趕忙抓住荊棠冰冷的手,眼底難掩欣喜。
言決勾起唇,無聲地一笑,輕手輕腳地從病房裡出去,把這裡留給這兩個人。
手術結束之後,荊棠在床上昏迷了整整三天,面頰毫無血色,蒼白的皮膚冷得像冰雪,簡直不似活人。若不是的確能探到他的鼻息,言琤幾乎要懷疑荊棠已經死去。
給荊棠動手術的醫生說荊棠大腦受了些損傷,手術結束之後依舊昏睡也是正常的,再等幾天人便會自己甦醒。於是言琤從術後開始,便一直守在荊棠身邊,等著他醒來。公司的事情,則暫時交由副手去打理。
雖然醫生那樣說了,但只要荊棠不睜眼,他便還是覺得忐忑不安。
還好,他終於等到荊棠醒來了,心中那塊石頭,終於墜地。
荊棠的眼睫眨動了好幾下,眉心擰起,似乎是在掙扎。努力了很久之後,他才艱難地將眼皮微微撐開一些。
清晨明媚耀眼的天光瞬間聚於眼底。
他心愛的人背光坐在床沿,眼眶泛著些許紅。
「言、琤……」荊棠張了張乾澀的嘴唇,用嘶啞的嗓子,緩慢而艱澀地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先不要說話,喝點水。」言琤哽咽著摸了摸他的頭髮,將病床調高,倒了杯溫水遞到荊棠的唇邊,耐心地慢慢餵他喝進去小半杯。
溫水入喉,荊棠覺得嗓子稍微舒服了一點。
他悄悄抬眼看了一下言琤,又重新低下頭,望著被子發呆。
尋死失敗了,他想逃離這個世界、逃離這個人的計劃宣告破產,此時面對言琤,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言琤把未喝完的水放回桌上,笑得有些苦澀:「我還以為你醒來之後,會打我罵我。結果還是什麼不肯說。」
荊棠依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
「你不說,那我來說吧。」言琤站起身來,似乎是去拿了個什麼東西,又回來重新坐下,執起荊棠的左手。
指間忽然觸到一點點冰涼。
荊棠訝異地轉過頭看去,發現自己的無名指上,居然多出了一枚鑽戒。只是這枚戒指稍稍有些大了,套在他的無名指上松松垮垮的,隨時都有可能滑脫。
「本來是打算出差完回櫟城之後,就立刻送給你的。結果我卻臨陣脫逃了。」言琤垂下頭,望著荊棠瘦得快要皮包骨的左手,「……可惜,你比之前瘦了好多,已經不合適了。」
「不過,不管你怎麼選,我都還是想把它交給你。」
「臨陣脫逃……是什麼意思?」荊棠呆呆地望著戴在指根處的戒指。聽了言琤剛才的話,他忽然意識到,好像有哪裡不對。
他是不是搞錯什麼事情了?
還有,什麼叫不管他怎麼選?他要選什麼?
言琤握著荊棠的手,將那天的事原原本本地講給他聽:「你和金慕淮去展會的那一天,我買好了戒指,在上午回到了櫟城,打算接你回家的時候就把戒指送給你。但是去找你的時候,卻看見……」
說到這裡,言琤噎了一下。那天看到荊棠伸手擁住金慕淮,對他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卻看見,你抱住了他。」
「我怕我現在做什麼都太遲了,你說不定已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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