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流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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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无可避陆家后,无所不知百晓生】
这晚戌时,南柔岛的夜间集市开市,抱椰阁的宾客纷纷出门前往。苏珏不耐暑热,自下午天后庙归来便隐隐头疼,于是让杜晏清与夏青空先行出发,自己稍作休息后再去寻他们。
集市设立在岛中心最繁华宽阔的大街上,由八十只大帐倚着街道两旁的酒社食肆搭建而成,每顶大帐前悬着一对灯盏。不同于雪海境或宁国的红色圆形灯笼,南柔岛的灯盏皆为长椭圆形,灯盏外壳或为浅粉或为淡黄,荧荧光华从淡色灯盏内透射而出,于皎洁月光相呼应,故而得名“流光集市”。
集市上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游人们鱼贯而入,杜晏清和夏青空生生被人群挤进了集市。只见每只大帐内都有三四位商贩出售或交换商品,丝绸瓷器、珠宝刺绣、花草水果、海鲜点心,一应俱全,更有人铺开一席之地为游人占卜算卦。杜晏清接二连三向寺庙道观打听隐士无果,思前想后,认为闹市的生意人常与三教九流各色人等打交道,兴许会比深居简出的僧人道士知晓更多奇闻轶事,便欲于夜市一探隐士下落。
“摘星酒——客官快来尝尝摘星酒!”
一间酒铺前,一位南柔女子用婆罗语夹杂着不标准的宁国话招呼道。夏青空循声而去,那女子见了他,立刻用娇滴滴的声音对他说:“这位客官是宁国来的吧,快来品尝我家的摘星酒,客官如此俊朗,头两杯我就不收你酒钱啦。”
青空有些心动,便点点头。那女子斟上酒伸手递给他,他浅酌一口,连声道好酒。女子柔媚一笑,便又斟了两杯酒递给他。青空一饮而尽,这摘星酒后劲十足,三杯入口,他已面色微红。女子见他俊俏的面庞微微发红,甚是可爱,捂着嘴偷笑起来。
“这酒好喝,多少钱?”青空摸摸口袋,掏出一把南柔钱币。
女子凑近道:“不贵不贵,这些就够了。”说着,便伸出柔软的指腹从他微微冒汗的手心里蹭走了几枚钱币,随后又道:“客官可有空坐下慢慢饮,我陪你一起啊。”
“唔?”
未等他作答,女子就拉起他的手并排坐了下来,青空也不抗拒,微微一笑,与那女子饮起酒来。
这娇媚女子名叫阿沐,乃是摘星酒铺的掌柜。原先,摘星酒铺只是南柔市集中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坊,由一对老夫妻经营着,可因为经营不善,险些关门大吉。五年前,老夫妻招来一位女学徒,此女冰雪聪明,资质极佳,不但学会了一手酿酒的好功夫,还将摘星酒四下推广给了岛中往来的海商们,凭一己之力帮助摘星酒铺恢复了往日的红火,这才有了如今南柔岛上大名鼎鼎的摘星酒铺。后来,老夫妻见其聪颖,便将酒铺交给这女子,自个儿享清福去了,她便成了如今的掌柜。
杜晏清转过身来,见青空被酒铺女子缠住,摇摇头,心想,还好我家苏珏没有看上这小子。又转念一想,这样也好,如此一来,我便可独自去打听了,不用担心这小子跟前跟后。
于是,他便走出这间门前挂着浅粉灯笼的大帐,向其他帐子走去。杜晏清四处与店家闲聊并有意无意地打听奇人异士,卖珠宝的店家告诉他,前面挂淡黄色灯笼的帐子里坐着一位百晓生,可向他打听。
此刻抱椰阁内,苏珏的头疼症状已然消退,便换了身衣服,从小匣中取出一副精致小巧的星月耳坠戴上,又对着镜子轻轻晃了晃脑袋。只见耳坠垂下的一对星星和一枚弯月一摇一晃,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衬得她的面容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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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晏清好不容易从拥挤的人流中挤到南柔百晓生所在的大帐中,走进一瞧,这顶大帐里皆是占卜算卦者,游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算卦者的桌前,每张桌以小棚隔开。最内侧设了一个独立的小棚,一位身形瘦削的人斜坐在内,看起来比杜晏清年长些许,约莫与夏先生同岁。他脸部瘦削,尖尖的下巴上拖着一小瞥黑色梁须,那黄褐色的皮肤一看便知是南柔当地的婆罗族人。他端坐在大帐最里面的桌子,这便是南柔百晓生。
杜晏清来到百晓生桌前坐下,掏出一串南柔钱币恭敬地摆在桌上。百晓生见到客人一次拿出这么多钱币,眉毛一挑,自上而下地打量着杜晏清的穿着打扮。少顷,他拉起小棚的帘子,帘内便只有他与杜晏清二人,旁人无从得知他们的对话。他起身为杜晏清倒了杯茶,并用不太流利的宁国官话问道:“先生如何称呼?”
杜晏清答:“在下木先生。”
“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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