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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语气轻柔,说起话来斯斯文文的,却偏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令人无法违逆。慕晔只是小小花神,并未见过天帝真容,当然猜不到他的身份,不知不觉就应下了。两人上了药、聊了天,等到分别的时候,已经互通了姓名。接下来的几天里,那只黑猫像是喜欢上了慕晔的园子,隔三差五的跑来散步,顺便在他手上留下几道爪痕。然后楼琛便理所当然的跟着出现,继续上药、聊天。一切开始得那么自然。因为楼琛温和有礼的态度,慕晔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他的用心。两人原本只是君子之交,整日里谈天说地、品茶下棋,后来情愫渐生,也是楼琛先将慕晔压在了墙上亲吻,在他耳边轻喘着说出&ldo;喜欢&rdo;两个字。随后的日子真是如同梦中一般。慕晔性情内敛,虽然相貌生得好看,千百年来却不曾动过凡心。但即使迟钝如他,也觉得出楼琛是个完美的情人,那一种如水温柔,那一种轻怜蜜意,当真是笔墨难描。犹记得最后一次温存的那个夜晚,他与他并肩躺在床上,楼琛的手指慢慢绕住他的黑发,笑道:&ldo;再过不久便又是百花宴了,你到时可愿在席上舞剑?&rdo;&ldo;陛下想看?&rdo;慕晔此时已知晓了他的身份,再不敢直呼其名了。&ldo;嗯,&rdo;楼琛点点头,眼底似有微光荡漾开来,&ldo;你舞剑的样子,想必动人得很。&rdo;慕晔跟他相处这么久,早就情根深种,当然舍不得令他失望,虽然心中觉得为难,却还是亲了亲他的眼角,柔顺应道:&ldo;我自会如你所愿。&rdo;楼琛听后,果然微笑起来,只是眼中的光芒却黯淡下去,极为惋惜地叹了口气。慕晔只当他是倦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又同他缠绵一阵后,便即沉沉入睡。就连在梦中也觉得甜蜜。却料不到醒来之后,已是天翻地覆。没错,从那日开始,楼琛再没有来找过他。头两日以为那人有事耽搁了,后来认定那人正忙着筹备百花宴,直到拖了半个月之久,慕晔才逐渐焦急起来,想尽了办法打探天帝的消息。他以为他患了重病。他急着要去见他。他等了一日又一日,最后却从旁人口中听闻,那声名狼藉的天帝陛下……又有了新宠。&ldo;哗啦!&rdo;冰凉的水重重泼在身上。慕晔哆嗦一下,彻底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面前光线昏暗,依稀可见晃动的火光,阴暗潮湿的味道直冲上来。他虽然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但光看双手被缚的状况,已经知道自己身在刑堂了。耳边并未响起传闻中的惨叫声,反而安静得出奇,楼琛早就换过一身衣裳,正抱着手臂立在门边,除了面色略显苍白之外,完全不像刚被捅过一剑的样子。慕晔知道他法力高强,定然不将这种小伤放在眼里,但是乍见此人,心中仍觉得刺痛起来,说不出是爱是恨。或者,从前越是深爱,如今就越是痛恨。楼琛见他醒来,便习惯性的勾起嘴角,笑说:&ldo;还不曾动过刑,你就先晕过去了?你可知道行刺天帝该当何罪?&rdo;慕晔瞪他一眼,冷然道:&ldo;不是诛就是剐,陛下只管动手就是了。&rdo;&ldo;何必这样倔强?&rdo;楼琛轻轻击了击手掌,道,&ldo;我向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rdo;话音刚落,旁边候着的黑衣侍卫就高高扬起了鞭子。&ldo;啪!&rdo;鞭子毫不留情的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ldo;唔……&rdo;慕晔只开头的时候哼了一声,之后就咬紧牙关,再没有叫出声来。他乌黑长发散在肩头,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没过多久,身上就多出道道血痕,连一身白衣都被染红了。但他神志始终清醒,一双眼睛望定楼琛,像要将那清俊容颜刻在心上。楼琛似乎觉得有趣,总算命人停下了鞭刑,一步步走到慕晔身边去,手指故意按上那新添的狰狞鞭痕,柔声问:&ldo;疼吗?这下可觉得后悔了?&rdo;&ldo;是,&rdo;慕晔深吸一口气,竟缓缓扯出笑容来,道,&ldo;我后悔那一剑刺得不够深,没能要了你的性命。&rdo;他这句话说得实在放肆,楼琛却一点也不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薄唇凑到慕晔耳边,近得几乎吻上他,嗓音低沉动人:&ldo;你相貌虽然生得好看,性格却太过沉闷,玩过几次就没意思了,反倒是现在这副样子……比较有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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