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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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健其时尚幼,不知何为鬼子?只因了父母的闻“鬼”色变,便将大人脸上那种无限惊惧,深深的习染复印在自己小小的身心之中,朦朦胧胧的有些知道,那个叫“鬼子”的东西,是个极恶的物事,是万万惹不得的,这物事不光只吃爱哭的小孩儿,而且连不爱哭的大人也一律是要吃进肚里的,比招来虎狼之类的动物更加可怖可畏,如果真的哭来了“鬼子”,那就大祸临头了。
于是,心里就怕怕的,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屏住声气,学乖不哭。
那时的许多孩儿,都是在这样的恐吓中长大的。
鬼子加上贫穷,一个总是怕怕的,一个总是饿饿的,作为一个小孩儿的日子便很是不好过,只是相比大人的日子,还是要好过许多的。有了一口吃食,大人们总是舍不得吃,先要紧着孩儿吃饱,然后才轮到自己。遇上真的一回鬼子来了,大人们首先要保护的还是孩子,所以大人们的日子,比小人们的日子更加难过。
小时候的宋健,想来天资很是聪明,至于顽劣与否,宋健却没有提过。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生在贫穷和战乱之中的宋健,照旧会有一个无忧无虑嬉戏玩耍的童年。再苦难的童年也是金色的,因为童年最善于的是忘却,只要有父母的爱与呵护,只要和小伙伴们在一起,顿时便会忘却怕怕的和饿饿的感觉,变得非常非常的快乐和富有,这时那怕啃一口树皮,喝一口凉水,也会觉得十分香甜。
何况,那时处于穷乡僻壤的一个村庄,还没有被现代化的工业污染,烧杀抢掠的三光政策再恶毒,大约也烧不尽乡村中的自然风光吧?想来乡村还是一片原生原色原汁原味的山野风光,侵略者燃起的战争的恶焰,大约也顾不及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只是偶尔地伸着贪馋的火舌,凑上去舔个一口两口,舔过了便会走开。
春天毕竟是要来的,夏天也必然不会迟到,走出破屋去,眼里仍然可以看见山是青的,水是绿的,田野风光是秀丽的,自然还是生机勃勃的,也是慷慨大方的。
所以,宋健虽然生于战乱,心里怕怕的,肚里空空的,可是因为童年里有父母的呵护,有自然的抚爱,心灵却是健康的,没有因为战争和贫穷而扭曲。
那个小村庄的人们世代务农,天天每每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与田地拧眉,跟村里的养的鸡也似的,要靠自己天天在地里刨食,因为主人无米可喂它们。相比果腹的食物便要比精神的食物要重要得多,文化在贫穷的眼里,便成为一种奢侈品。
用宋健自己的话来形容:全村世代无鸿儒,户户近白丁。
更值得庆幸的是,村子里有一个老师,名叫张绍江,在这个穷村里办了一所贫穷的小学,贫穷的是教室,却不是知识。兵荒马乱也不肯离开,坚持不懈地教几十个幼童上完了四年级。试想,如果这位张老师当年走掉,那么恐怕宋健便会和父母一样是个文盲,至今还在那个小乡村里务农,农忙时伺弄庄稼,农闲时闲话桑麻,中科院里便会少了个控制论的专家,国务院里便会少了个国务委员。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日寇占领了华北,山东,胶东各县城镇相继沦陷。日军烧杀抢掠,民不聊生。张绍江老师不得不含泪离开了孩子们,以便回家去照料一家老小。村里的孩子们都无书可读,宋健求知欲正强,像一只饿绿眼的老鼠,每天都四处找书看,没事就翻那几本旧课本看,课文都可以倒背如流。兵荒马乱之际,谁还会想到让孩子们读书呢?宋健整天心里闷闷不乐。
宋健很动情也很感慨地在一篇文章中这样写道:
然而,天不忍塞孩子们一隙之明,李琪、林一山等共
产党人领导了天福山起义,成立了山东抗日第三军,建
立了敌后根据地。浴血抗战之际,他们也未忘让孩子们
受教育,责令各地建立完全小学,即小学五六年级和几
个战时中学。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们又得到机会念
完小学五六年级。
我于1944年考入文登荣城威海联合中学。日军扫
荡,天天逃难,中学无住所、无教室,全然是一支孩子游
击队。学枪、学炮,还似懂非懂地学了抗日游击战之类
的高深课程。1945年德国战败,抗战到了最后阶段,八
路军需要知识分子,故解散联中,鼓励从军。我,这个初
中一年级尚未念完的小知识分子被分配到八路军东海
军分区当护士。日本投降前夕,又逢精兵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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